江则拿起毛笔在水中轻轻沾了沾,在纸上随意写下几个字,又拿起纸张向着阳光看去,道:“大人快看,刚写出来是没有的,但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出写过的地方是有痕迹的。”
他将纸张放下,接着道:“等待片刻后或放在烛火下烘烤,皆可显现出文字。”
卓祁拿起纸张看了看,道:“我在多年前时,曾听过关于这种墨水的传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古人云:‘此墨甚奇,无色无味,下笔无字,久后便有,称其为白墨’,白墨要花费很多时日与精神才能将其做出,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遂很难制出。”江则道。
卓祁将写过的地方靠近鼻端闻了闻:“果真无味,制作过程如此艰难,怪不得轻易不能买到。”
“就算有也可能是假的,不过你是怎么买到的?”莫忱双手抱胸问道。
江则取出两片包在纸里交给卓祁,又将盒子箱子皆收拾好才回道:“关你何事。”
“……”
战争一触即发,卓祁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急忙拉着莫忱离开了这里,他其实特别想问这么多年他们两个是怎样相处的,但自身的修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夜晚二更,街上静悄悄的,只有更夫打着更,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卓祁与莫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沈府外,莫忱抬头看了看院墙,轻声道:“大人,小心些。”
沈府的院墙高耸,比普通院子的院墙高出许多,翻越过去颇具难度,卓祁的双膝还未完全康复,倘若在翻越时磕着碰着,那他可能真会被陆淮给砍了。
卓祁闻言微微点头,两人翻墙时还算顺利,落地时也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府内一片漆黑,寂静得犹如一座沉睡的古墓,透着几分诡异,卓祁拿出火折子,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朝着灶房的方向摸索过去。
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卓祁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继续前行。
灶房的门大开着,莫忱看了一眼,满心疑惑道:“我昨个走时特别留意了,灶房明明是关着的,眼下却打开了,看来是有人来过。”
卓祁“嗯”了一声,抬脚迈进灶房里,沈府的院落颇为宽敞,修缮得也格外阔气,窗子上的雕刻精美绝伦,屋内的摆放物件也尽显讲究。
只是——这灶房为何如此狭小!沈府的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莫忱也跟着进来,他环顾四周,一眼便望见了架子上摆放着的新鲜水果与蔬菜,还有一堆柴火。
好家伙,这是准备在此饱餐一顿。
莫忱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问道:“大人,我们在此守着?”
卓祁点点头,熄灭了火折子,低声道:“嗯,别关门,小心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