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劲看看付东缘,又看看付东缘面前的菜板,说:“你……”
付东缘脑袋生出一个解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好似天塌了一般的夫君,说:“你不会觉得我做个饭,还能把灶房给点了吧?”
“不、不是……”周劲压根就没想到做饭,他在屋子的西面,朝着另一侧的横屋,没看到这烟是从烟囱里飘出来的,以为是他们家灶房着了,马上就要烧到正屋了,手一撒把箩筐丢了就跑回来了。
没想到家里不是着了,而是哥儿在……做饭?
周劲眼底的讶异程度不亚于见到这房子眨眼就被烧为灰烬,跟当初哥儿放着大有可为的屠户、读书郎不选,偏偏选了他一样震惊。
付东缘当然察觉了这种显而易见的情绪,眼睛眯得更细了,问周劲:“怎么,看不起我这酒楼出身的哥儿做出来的吃食?”
“不、不是!”周劲擦了把汗,连忙摇头,上前道,“该放着我来,你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
在周劲眼里,哥儿就不该做这些粗活。
付东缘冷声:“你站那别动。”
他声音一冷下来,周劲还真就不敢动了,站在离门两步远的地方,进也不是,出也出不得。
付东缘继续:“今天的午饭我来做,你不要干涉。”
一副你敢多说一句我就敢发火的神态。
周劲往后退了退,不敢惹哥儿生气。
但叫他离开,又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周劲就站在灶房门口,扒拉着灶房的木门框,极力向屋内张望。
他看到了摆在灶台上的东西:一碗金黄明快的鸡蛋、一把拍碎了的细葱、平铺在案板上的肉和洗好放在团箕里的白萝卜。
小灶上的瓦罐里闷着饭,周劲闻到了豆类的清香,也闻到了大米的香味,猜想这罐子里的食材不止一种。
同是厨房的好手,几个巡梭,周劲就明白了付东缘的意图。他站着门口,看着已经转身过去背对他的哥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切菜要不要我来?”
“啪——”菜刀猛得剁在砧板上,付东缘叉着腰转过身来,还没开口,周劲又补了一句:“怎么做我不干预,切菜我来吧。”
他的目光极为真诚,丹凤墨眼中透着坚定,说明在这一步上他不想退让。
那菜刀是他用的,他知道斤两,哥儿握过他的手腕,他也清楚哥儿手上的劲,要想把这样一块肉剁成肉泥,凭哥儿之力,不是不可能,只是会很辛苦。
周劲不想哥儿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