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金贵一起,往泥地里打两个柱子,架几根横梁,将茅草屋的屋檐扩大了,再盖些干枯的棕树叶,一个简易的凉棚就搭好了。
中午,他们就在这凉棚底下吃。
“苦瓜蚬子汤——”
“红烧杂菌——”
“五花肉炒笋干——”
“虎皮猪肘子!”
“清蒸鳜鱼——”
“肉沫烧茄子——”
“辣炒长豆角——”
一道道菜被端出来时,总要被报一次菜名。猪肘子那道是小楼端的,他叫得格外响亮。
两个搭完凉棚,怕灶屋太挤,不好进去帮忙的男人就站在凉棚边上,看这一道道香气逼人勾人味蕾的菜被端出来。
长工金贵是开了眼了,悄悄同周劲说:“我老金今日有口福了,你家夫郎做的,比我们村的酒席还丰盛,这一道道的,看得老金我都要流口水了。”
他就是赶个牛车过来,没想到能蹭上这么丰盛的一顿饭,有口福,真是有口福。
周劲笑着同他说:“金叔,落座吧,可以开饭了。”
都坐下了,李婶看着这一桌子色香味都极具吸引人的菜说:“从前都说,这河源村里,没一个做菜好吃的。我来吃过几次席,确是如此,可今儿缘哥儿的厨艺真叫我大开眼界,下回得将吉婶拉过来,偷摸着学两道。”
李家的菜都是金贵的老婆吉婶烧的。
连金贵也说,这菜好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下筷了。
“吃,大家都吃。”
李婶是最不爱同人客气的,说:“这苦瓜蚬子汤我惦记好久了,得先来一碗。”
她是这里的长辈,她一动筷,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最先打的,居然都是这道苦瓜蚬子汤。
周劲的目光倒是往五花肉炒笋干上瞥了一眼,不过那碗李婶还未动,他不敢先去夹。
只好拿了几个碗过来,替哥儿,替弟弟,替自己,将汤打上。
喝上一口,太鲜了!
苦瓜他们这儿是常吃的,汤里的苦味能接受,但这一点点的苦味架不住河蚬的清甜啊。
这一口喝下去,仿若回甘般叫口舌、肠腹熨帖。
桌上的六个人一人先喝了一碗汤,然后才下筷子夹菜。
付东缘知道周劲馋那笋干好久了,在他忙活的时候悄悄地给他夹了一大筷子的笋,放他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