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
她的寝殿里不会有别人,为了防止身份泄露,连服侍的宫人都极少,现在外头还有太医守着,能瞒过众人偷偷进到这里来的,只有他了。
解松僵住了,他慌张地背过身去,瓮声瓮气地道:“陛下,我……我只是进来巡查。”
连个谎都不会撒。
可能是因为中了毒,让她此时神志不清,也可能是太痛了,痛到她特别想需要人依靠一下,纯粹的,真心的,安慰一下。
“松哥。”她看着他的背影,虚弱地说道:“你过来。”
解松僵了一下,快速地动了一动,可能是擦了擦眼泪,然后才木着脸转过来,眼眶都还是红的:“陛下。”
她看着这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慢慢地伸起手来:“我她疼,你可以握一下我的手吗?”
解松怔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踌躇着,犹豫着,直到她的手快要垂下去时,才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文英。”他低低地叫了她的字,像小时候说悄悄话时那样,只是耳尖有点发红:“我抓住了。”
我抓住了。
空荡的寝殿,华美宽大的龙床,通明的烛火,厚重的垂帷隔绝了一切外面的声音和身影。
他跪在她的床榻前,低着头,红着眼,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么用力,那么用力。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发生了变化,曾经隐秘的一切开始关不住,界限在人后开始模糊,开始越界。
直到她被叫进慈安宫。
“英儿,是解松吗?”
十岁登基,面对十六个亲王时她都能镇定反击的人,此时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不过六个字,就让她全身冰凉,不敢动弹。
曾经垂帘听政,以一已之身镇住整个朝堂的太后,她的母后看着她,面容柔和,没有一丝怒意,甚至还高兴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