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在他这般的注视下悄然红了耳尖,本想和他唱反调,但莫名的,又不由想起这三年来的种种,想起他对自己炽热的爱恋与无度的纵容,这般想着,她的心便软得不行。
是以,难得的,她只是微微别开眼,轻轻哼哼:“又没说不行。”
皇帝一怔,竟是一时愕然。
他无可抑制地将她拥入怀中,一颗心柔软得不行,唇角高高扬起:“宝儿……”
宁欢伏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力量,也默默弯起唇角。
她抬眸看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眼下的疲色,她心下轻叹。
但她面上不显,嫣然笑起来,捏着他的袖子撒娇道:“我想去西暖阁。”
皇帝自然毫无异议地答应:“好。”
永寿宫大修完成后,虽然它的主人一直未住进去,但宫人们依旧不敢懈怠,几乎与打理养心殿一般的频率打理着永寿宫,可以说只要宁欢想入住永寿宫,无论何时,都能直接住进去。
宁欢熟练地踢掉绣鞋爬上炕,但她并未如往常一般窝着。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看向皇帝。
皇帝一怔:“宝儿?”
宁欢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自己身旁:“你都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皇帝哑然,将她抱入怀中。
“宝儿……我的宝儿……”,他不禁一声又一声温柔缱绻地唤着她。
这是他的姑娘,他心爱的姑娘,这样的她,他怎能不将她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爱怜着。
“下次再趁着我睡着跑出去看月亮就别上我的床了。”,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宁欢轻哼道。
皇帝哑然失笑,连忙柔声应道:“好,听宝儿的。”
“我不敢了。”,他低笑道。
宁欢哼笑一声,手上动作却无比轻柔地替他按揉着太阳穴。
今年并不太平,朝中张廷玉与鄂尔泰两党之争在皇帝多年的默许甚至推波助澜之下愈演愈烈,为了彻底不受掣肘,皇帝正在忍耐着静待最后的时机,只待一举将两党铲除的一日。而朝堂争斗之下,百姓们也不安稳,自年初开始,各地便连连传来大旱的消息,山东、河南、江苏、甚至京畿一带遍地灾情,数月滴雨未降,百姓苦不堪言,朝中为此亦是焦头烂额。
皇帝一直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君主,是以这般多事之时,他日日忙得不可开交,许久未曾好好安眠。
皇帝喟叹一声,柔声安抚宁欢:“宝儿不必担忧。”
他睁开眼眸,看着宁欢笑起来:“钦天监来报说五日后必将降下大雨。”
“真的?”,宁欢霎时又惊又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