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霎时眸光一凝:“最心爱的东西?”,她声音轻且柔,似是在问翡翠又似是在问自己。
皇后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她对皇上没有感情,那最心爱的便只剩皇后的宝座和……她的嫡子了。
娴妃又慢慢坐回炕上,她沉默许久。
翡翠一脸期待地看着娴妃。
娴妃一手支着额头,最后微微阖眸:“不可。”
翡翠不可置信地看着娴妃。
娴妃捏住桌角,微微偏过脸去:“稚子无辜。”,她似是轻叹一声。
翡翠连连道:“主子,您就是太仁慈了,什么稚子无辜,皇后向您下药时可有想过稚子无辜?若非皇后伪善,您的小阿哥说不定都快十岁了,主子……”,说到最后,她声音哀切而不忍。
“小阿哥……”,娴妃喃喃,不由轻轻抚上小腹。
她闭了闭眼,讽笑道:“是啊,本宫当年入王府时正是年华正好之时,身子又一向康健,若非如此,必定早早就能有个小阿哥或是小公主……”
翡翠看出娴妃的动摇,连声道:“主子,您素来仁善,奴才也不忍脏了您的手,您若是不愿,此事便交由奴才与翡青来做,一切都与您无关!”
说完,她悄然掐了翡青一把,翡青一疼,颤声附和道:“为了主子,奴才等万死不辞!”
娴妃沉默片刻,最后,亲手扶起二人,面色柔软几分:“跟了我这么个主子,苦了你们了。”
翡翠心知娴妃这便是默许了,喜出望外地摇头:“奴才们生来便是辉发那拉家的奴才,这辈子都是为护着主子而活,忧主子所忧,为主子做事是奴才们的本分,主子折煞奴才们!”
翡青亦是附和。
娴妃一哂,复又坐回榻上,她看向翡翠:“你说贵妃亦是被下了药?”
翡翠眸光愈亮:“是。”
“听说贵妃近来身子倒是好些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娴妃,面上甚至带上一丝笑影。
娴妃嗤笑一声:“是吗?”
近年来贵妃的身子愈发不好,一病便病得下不来榻,这一年来就没见过贵妃几次。上次去钟粹宫看她,瞧着面色倒是红润,不过听说她总是一阵好一阵坏的,也不知她那破败身子还能撑多久。
翡翠笑着附和:“是呢,这样大的事总要告诉贵妃一声才是。”
娴妃轻笑一声,拨弄了一下指尖的护甲:“对,本宫与贵妃多年情谊,又与她共患难,这样的事怎能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