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青连忙跪下请罪道:“奴才知错,主子恕罪。”
娴贵妃看了看她,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皇帝到宁欢帐中时,柔惠正坐在宁欢床前守着她,为她拭汗。
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柔惠便回头去看,见来人是皇帝,连忙下榻想要行礼。
将将蹲下,皇帝便示意她免礼。
柔惠会意地轻声起身,回头见宁欢还安睡着才安心。
皇帝转身走出内间,柔惠低眉跟上。
“今日如何?”皇帝低声问道。
柔惠亦是压低声音轻声回答:“回皇上,妹妹服了药刚刚睡下。今日瞧着似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些了。”
“真的?”皇帝面上终于有了些喜色。
柔惠恭顺地低着眉回话:“是,今日妹妹还有精神同嫔妾说几句话。”说着柔惠眉间的折痕也舒展了些。
皇帝心中稍稍放松,瞧着面前一直恭谨地低着头回话的人,难得温声道:“这段时日辛苦陆贵人照顾宁欢了。”
柔惠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敛了敛眸,声音浅淡道:“宁欢妹妹既然唤嫔妾一声姐姐,嫔妾照顾生病的妹妹便是应该的,皇上何须说这样的话。”
这些日子瞧着从来活泼娇俏的宁欢每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再无从前活泼好动的模样,甚至小脸也迅速瘦下去,她真是又急又心疼。奈何她不懂医术,没法儿帮到宁欢什么,只能日日来照顾她,在宁欢清醒时哄着她说几句话多吃些东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朕自然知道你待宁欢的心。”皇帝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又道:“朕来照顾宁欢吧,你先回去歇着。”
这些日子一直是这样,皇帝不在时便是柔惠照看宁欢,皇帝来了柔惠方才回去。
柔惠本想告退,又想起什么,忙嘱咐皇帝道:“妹妹有些发汗,若是发得多了劳烦皇上及时为妹妹换身衣裳,免得妹妹着凉。”
闻言,皇帝颔首,眉眼间的冷色也放缓了些:“朕知道了,不会让宁欢着凉的。”
柔惠这才放心地行礼:“嫔妾告退。”
她知道皇上会照顾好宁欢。
早些年在热河撞见宁欢与皇帝时,柔惠便知道皇帝待宁欢极其宠爱,但直至这几日亲眼看见皇帝是如何亲力亲为尽心尽力地照顾宁欢,柔惠才真正对皇帝待宁欢的感情有了清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