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展开纸张后,宁欢脸上的笑意微微落下了些,她略显怨念地递给皇帝:“还是你看吧。”
皇帝略显疑惑,接过一看才明悟。
原来纸上写的是一水的满文,难怪宁欢没了兴致。
宁欢倒是在他的教导下识得些满文,但是当时见她兴致不高,皇帝便也没教下去,由得她高兴便好。
是以常用的字宁欢认得几个,但如药方之类的术语,在她眼中还是和一门外语无甚区别。
皇帝随手将方子放到一边去:“不想看就不看了,我也不用。”
宁欢却不大赞同:“万一有用呢,关外的满医不是也挺厉害的,说不定有奇效。”
皇帝忍俊不禁:“什么奇效,你又看了多少话本儿?”
宁欢霎时瞪他一眼,皇帝愉悦地笑了。
皇帝柔声哄道:“就算有奇效也无需什么满医的方子,太医院不是正开着方子么,汤药喝多了也不是好事,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也清楚,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是药三分毒,倒也是这个道理,宁欢点点头。
但是听到他后半句,宁欢没忍住睨他一眼:“那你好好休养了吗?”
皇帝气定神闲地笑道:“宝儿不是贴心地为我分忧许多么,自然好好休养了的。”
宁欢又气又好笑,但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实在也恼不起来,她似嗔似笑地摇头。
宁欢又拿过皇帝随手扔在一边的药方,仔细看了看。
虽然看不懂,但是看排版和字迹,写得很是详细工整,显然很是认真。
宁欢微微偏头:“这是娴贵妃的字迹么?”
皇帝瞥了一眼,略显为难:“不知道。”
宁欢先是诧异,而后没忍住地微微翘起唇角:“真不知道啊?”
皇帝看她一眼,好笑道:“朕每日看的奏折就够多的,哪里记得多少人的笔迹?”
“不过宝儿的笔迹我应当是记得的。”他有些促狭地看着宁欢。
先不说宁欢的特殊,就说无论是从前她那歪歪扭扭极具特色的缺胳膊少腿的字,还是如今与他愈发相似的字迹,皇帝都会是见一眼便不会忘。
宁欢先是笑,而后看见他揶揄的神色便反应过来。
她气得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就想扔他,但是想想他还在病中,宁欢纵使恨得牙痒痒却还是放下奏折,换成拍桌泄愤:“你说什么?”
皇帝顺手拿起她方才批阅的奏折,展开给宁欢看,他一本正经道:“你瞧,这样的字迹我怎会不记得?况且宝儿的字还是我一笔一划亲自教的。”说到这个,他有几分愉悦又有几分得意。
宁欢横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
皇帝便看着她温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