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却没有嫔妃们想的这样多,因为她顾着应对忻贵人的挑衅。
但到底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她养气的功夫远不是忻贵人能比的。
皇贵妃如今连神色都未变一分,她只是看了忻贵人一眼,神色依然端然含笑:“忻贵人懂事,本宫自然是省心的。”
皇贵妃又笑意雍容地叮嘱了忻贵人几句后,便也从纯贵妃的杏花春馆离开了。
皇贵妃一走,嫔妃们也跟着告辞。
阮常在送了孟贵人一段路。
瞧着四周无人,离杏花春馆也远了,孟贵人才感叹地看向阮常在:“忻贵人如今有所依仗,竟是连皇贵妃都敢顶撞了。”
阮常在道:“可见有个孩子就是不一样。”
孟贵人便握了阮常在的手:“是啊,就算再得宠又如何,总是会有红颜未老恩先断的那日,总归是有个孩子更稳妥些。”
阮常在微微点头,又看向孟贵人,她悄声道:“姐姐承宠也有一段时日了,你比忻贵人还得宠些,怎的倒是她先怀上了?”
孟贵人笑了笑:“这就是忻贵人命好了,是我比不得她。”
阮常在嗔道:“怎会,我瞧着姐姐的福泽必定比忻贵人深厚许多。”
孟贵人温婉一笑,又宽慰阮常在道:“咱们也不必着急,你瞧令贵妃圣宠不衰,不也是这么多年才有孕。忻贵人有句话倒是没说错,咱们还比不得令贵妃得宠,一时半会儿没这个福气也是正常。”
提及令贵妃,阮常在脸上的笑意反而淡了些。
她低声道:“方才令贵妃在,皇上所有的注意力便都在她身上了,再没瞧过旁人。”
想着方才的一幕幕,孟贵人也不由感叹:“令贵妃实在得宠,从前便罢了,再得宠没有皇嗣傍身也是空中楼阁,指不定哪日便塌了。但如今令贵妃有孕,她的地位只怕更加稳固了。”
阮常在却微微凝眉:“可令贵妃实在娇纵,皇上竟也这般宠着她了。”
孟贵人叹气:“听说令贵妃这性子便是皇上娇惯出来的,想想也是,若无皇上在令贵妃背后撑腰,让令贵妃有所依仗,她又岂敢这般张扬行事。”
阮常在微微抿唇。
孟贵人道:“你也不是没瞧见今日,忻贵人尚且有孕呢,令贵妃也是说责难便责难了,可皇上竟也这般娇纵她了。令贵妃盛宠不衰,连皇贵妃都要让她三分,何况是咱们。如今之计,也唯有按照当日嬷嬷们所说,避其锋芒,万毋招惹令贵妃不快了。”
阮常在的手扶在一旁的石栏上,她低声道:“令贵妃竟当真如此得宠。”
孟贵人在一旁也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