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神色平静地看着辉发那拉氏:“总归,你这个高贵的辉发那拉氏,自此却将无名无分,只是个罪人之身,很快便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辉发那拉氏想过许多种宁欢的回应,却唯独没想过宁欢会这般说。
听到宁欢轻描淡写却难掩张狂放肆的话,辉发那拉氏震惊地看着她,她下意识怒斥道:“你放肆!你在胡说些什么?魏宁欢,你实在狂妄至极!皇后之位,皇后之位也是你配肖想的?!”
她又惊又怒,抬眸看见宁欢身侧的李玉,更是如同握住宁欢的把柄似的,“李公公!你听听,你听听令贵妃她在说什么!她竟这般放肆,大言不惭妄图皇后之位,你一定要如实告诉皇上!一定要让皇上治她的不敬之罪!”
辉发那拉氏惊怒之余也不明白,魏宁欢她怎么敢的,李玉是皇上的心腹,只忠心于皇上,绝不会偏帮任何人,可是魏宁欢她怎么敢当着李玉的面便说出这般可称犯上作乱的悖逆之言。
但出乎意料,李玉非但没有表现出惊诧之色,反而还笑眯眯地看了宁欢一眼,这甚至是他入静心阁以来露出的第一个和善的笑。
李玉朝着辉发那拉氏笑了笑,又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去。
也就是除了他们近身伺候皇上和贵妃主子之外的人还被蒙在鼓里罢了,他们这些心腹,谁会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他李玉甚至还很是荣幸地被皇上直白地提点过。
若非贵妃主子也并非是任人搓扁的,他非得让这嘴巴不干净的罪妇知道知道厉害,敢骂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向天借的胆子!
辉发那拉氏看到李玉的反应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却也慢慢反应过来。李玉如此偏袒魏宁欢,对于魏宁欢这般张狂的妄言,李玉竟是一幅默认的态度。
辉发那拉氏知道,李玉对皇上的忠心不会变,那是谁让李玉敢这般偏袒魏宁欢,是谁让李玉敢默认这般犯上悖逆之言,还用说吗?
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要立你为后!绝不可能!我大清从未出过你这般卑贱出身的皇后,不可能!宗亲们也不会答应的!”提起宗亲,辉发那拉氏似也定了定神,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恶狠狠地看着宁欢:“宗亲们不会同意的!”
“那如今不就有了?从前没有,那我便来做大清这第一位汉女皇后。”宁欢平静一笑:“至于你说的这些阻碍,他自然都会为我扫平。他是天子,是天下至尊,他若是真想做什么难道还有做不到的吗?端看他自己愿不愿意罢了。”
看着宁欢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辉发那拉氏简直要气疯了,她怒极反笑:“令贵妃,你可真是自信。这或许不过是床笫之间皇上一时高兴哄骗你的话罢了,你竟然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