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月余,夫日夜思之念之,至盼妻归,亦担忧爱妻与吾儿。然爱妻不愿归家,夫惟亲至圆明园赔罪,以慰思念歉疚之情。翘企爱妻回信。时绥玉安。夫弘历亲笔。”
看着这一行似乎平淡简单至极的话,宁欢却仿佛能看到某人写信时眸中盛不下的得意,她恨得牙痒痒。
“这个混蛋!”这句话恼怒没有,却是娇嗔居多,从宁欢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便可见一斑。
宁欢仔细地看着信笺最后的话,到底忍不住神色柔软地笑起来。
他要来圆明园找她了。
宁欢正准备问问圆团儿具体情况,却看见一旁的玉琼垂着头。
虽然她垂着脑袋,但宁欢和她们相处这么多年,岂会不知玉琼的心思。
那脑袋上幽幽的情绪正如有实质地往外溢着呢,左边写着“我很难过”,右边写着“我很烦”。
宁欢知道玉琼是为什么而担忧,但她此刻狡黠一笑。
宁欢道:“琼儿怎么还不高兴?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圆明园了,你瞧,咱们这不就长久住在园子里了,我都满足你的心愿了,怎么还这般不高兴?”
玉琼果然瘪了瘪嘴:“奴才才不希望您这样满足奴才的愿望呢。”
她还是希望自家小姐能一直待在皇上身边,无论是为了小姐自己高兴,还是为了小姐的恩宠与荣耀。
看着她这般委屈巴巴的模样,宁欢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那我就再满足你现在的愿望如何?”
玉琼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宁欢。
宁欢翘起唇角,又睨了圆团儿一眼:“说吧,你前主子什么时候来圆明园。”
某人只是得意地告诉她,他要来圆明园了。知道她阻止不了,甚至还嘚瑟地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故意吊着她,等她回信呢。
圆团儿和玉棠玉琼霎时抬头看向宁欢。
圆团儿惊喜道:“皇上要来圆明园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终于不用两头受气了,圆团儿心中默默流泪。
宁欢狐疑地看着圆团儿:“你不知道?”
圆团儿嘿嘿笑道:“奴才的确不知,不过奴才现在就去帮主子打探消息!”
宁欢好笑,到底挥了挥手:“去吧。”
等圆团儿一溜烟地跑了,玉琼才眼巴巴地看着宁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