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小色胚。她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来,干脆将脑袋也埋了进去,只留一道缝隙喘气。
这一夜无风无波,异常平静。
第二夜、第三夜也是一样。它果然如先前所说的,并没有强求。
还挺有绅士风度。
或者说,是不屑于对她进行威胁强迫。
不过,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也隐隐有些后悔。
会不会还是答应它更好呢?那样弟弟就能得救话说弟弟真的会死在路上吗,会不会是它在危言耸听?
可它分明都懒得胁迫她,更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一想到这儿,她又翻来覆去、坐立难安了,总觉得是自己将弟弟推向了死路。
于是,在营地里的这四五天,她大部分时间都顶着一双熊猫眼,面容虚白,脚步发飘。
眼下的两团淤青,成功让大魔王动了点恻隐之心,开始允许她睡在榻上。虽然熄灯前一脸冷酷,灯一灭,还是免不了动手动脚,最后直接将她欺身压住,狼一样地吃干抹净。
于是第二天,她眼圈更黑了,连带着身体也酸痛,却不敢远离他,夜夜拿小手抵着他胸口,任由他放肆地攻城掠地。
她再也没见到那只黑猫,却越来越觉得,它确实挺像秦王的。
具体像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总之气质、气场与一些下意识的神态,都无比贴合。
世界上真的会有重生这样奇异的事情吗?
或许有吧,毕竟自己也是穿越来的,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重生。
第十一日清晨,他们终于启程返回咸阳,队伍浩浩荡荡,比来时还多了一截。
姜暖身子酸软地坐在车厢里,姿态比来时慵懒了些,放肆了些,身上还盖着大魔王的黑色狐裘,暖和得她一路上昏昏欲睡。
中午原地休息时,大魔王忽然接到咸阳急报,离开了车厢,姜暖撩开帘子,看见他正与一众随行官员、将领,在一处阳光明媚的草坡上商讨着什么。
王还真是忙啊,这一路上,除了偶尔欺负一下她之外,他都在工作,甚至练就了在马车里安稳写字的技能,嗖嗖发出去十几份奏折。
她泛起一丝心疼,正要撂下帘子,忽见一抹黑色影子在视线边缘闪现。
她感到全身血液都冻结了,手肘僵在原处,一动不动地半举着窗帘,目光追随者它而动。
是那只黑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正在车窗下朝她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