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业审过合同,放到一旁,看了刘畅一眼,将注意力放在计算机屏幕上,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继续说。”
刘畅:“法务部认为补充声明的部分对我方——”
袁庭业打断他,“江茶怎么了?”
刘畅愣了愣,连忙说:“江小姐请了三天年假和两天事假。”
袁庭业说:“休假地点?”
刘畅:“没填写。”
袁庭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去组会吧,通知法务部,半个小时后开始。”
刘畅点点头,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离开了办公室。
袁庭业走到窗边,城市车马游龙,眼神黯了下来,江茶......让他不知该如何对待的江茶......
付了一笔昂贵的加急的钱,四个小时后结果就能出来。
鉴定机构的走廊里,郭杰提议他们可以先去吃个饭,顺便在林佶转转,等回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江茶坐在走廊长椅上,让他们去吃饭,她不饿,想在这里等结果。
郭杰本想说留在这里陪她,但高玉伟把他拉走了。
“她脸色不好,我怕她做傻事。”
“我知道,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吃饭,然后给她捎点东西吃,小孩昨天连夜坐火车,我估计她一直都没吃啥东西。”
随便找了个面馆,点了个做的最快的面,郭杰给高玉伟倒饮料,说:“我开车不能喝酒,敬你一杯饮料,老哥,辛苦你跑一趟了。”
高玉伟说:“江开心的案件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病,能找到她妈妈或者找到江照炎杀人的证据,我这辈子才能真正的退休。”
面上桌,两个人匆匆吃了,又点了一份蛋炒饭,在门口的超市买了牛奶和面包。
江茶坐在长椅上,将手肘撑在腿上,用手按着抽疼的额头。
会是妈妈吗?会是吗?
她已经十二年没见过妈妈了,杨眉到了中年会是什么样子?她没有再回过江照炎的家,因此也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
那个在梦里叫她心心的人,好像只是江茶的幻觉,只存在她模糊的记忆中,有时候江茶想,她会不会根本从来就没有过妈妈,会不会她本来就是精神病,所以家暴的爸爸和消失的妈妈都只是有病的她幻想出来的。
头很疼,胃沉甸甸的往下坠,喉咙又疼又干,江茶这段时间状况不太好,断断续续的头疼,反胃,她知道她应该出去走走,应该按时吃饭,应该补充营养,可她吃不下去,真的吃不下去。
她好恨,恨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恨周安钊残忍的提醒她,没有父母会喜欢她这样的人,恨周安晶从来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