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两人都太不清醒了。
即便真情实意的话说出口,也叫人无法笃信。
思及此,薄祁闻深吸一口气,胸腔那股淤浊的情绪莫名消散。
兴许是窗外那一场大雪初霁,室内放晴,又或许是这满屋子是橘子香气,叫人心下动荡,总之薄祁闻清明了。
jennifer却像是陷入到迷雾当中,不确定地看着薄祁闻,“别告诉我你真要为了她……放下你这么多年心里的恨。”
很多事,没人比jennifer更清楚。
就比如当年薄祁闻的继父不是非得去死,只要薄家一句帮衬的话,抑或薄老太太肯把薄仲恒临终前留给薄祁闻的那笔遗产交给胡蕙卿。
可是,没有。
那二十万的赔偿费。
不够薄家人的一场家宴。
不够陆思明在酒吧折腾一晚,更不够李悦红的一只玉镯,却要了一对夫妻的命。
薄祁闻也是在母亲去世后,被薄仲恒生前的贴身秘书告知,他才知道薄仲恒给他留了一笔不菲的遗产,是李悦红一直隐瞒这件事。
胡蕙卿很早就知道这笔遗产,但从前她没想过要,是为了丈夫,她才挺着大肚子,去公司求李悦红。
她知道李悦红恨自己。
所以她只要二十万,就二十万。
可李悦红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给她。
薄祁闻满腔恨意,就是从那时燃起……是他太功于心计,才没有任何人将他看清。
jennifer很清楚,他一旦走上这条掠夺薄氏的路,注定不会自由,所以听到薄祁闻说出这样的话,她才这么震惊。
然而,薄祁闻就只是往后一靠,闭了闭眼,语气很淡,“两码事。”
他一扯唇,语调凉薄又不屑,“我还不至于就这点手段。”
“大不了东山再起。”
……
那天薄祁闻的话,深深烙印在jennifer心里。
她没想到,薄祁闻真不是随口说说,单他跟蔡艺敏的订婚宴,就没有如期举行,往后顺延了一个月。
薄氏旗下别的产业,jennifer不清楚,她只是隐约听人说,博林在暗自变动股权,至于薄祁闻,那段日子出席好多商业场合,好多应酬,足以称得上日理万机。
jennifer想过主动联系温燃,跟她好好聊聊薄祁闻的,结果托人要到温燃的微信号,发送好友验证,说自己是jennifer,温燃理都没理。
jennifer都被气乐了。
心说这姑娘是真绝情,也不怪能拿捏得了薄祁闻。
总归是好心没送出去,jennifer懒得多费口舌,安心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