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霜马不停蹄地去摘花,不一会儿便捧了好大一捧回来。
她撕碎晶莹剔透的花瓣就要把它们往钢牙的口中塞。
但昏迷中的钢牙死死咬住了牙齿,根本不给耳霜任何可趁之机。
耳霜接连试了好几次,但依旧只得到一簇新出炉的碎花屑。
看着自指尖纷纷扬扬落下的碎屑,耳霜人都傻了,“牙儿,你张嘴啊,是好的药,不是害你的玩意儿。”
耳霜急得耳朵直拍后脑勺。
好吧,是你逼我用绝招的,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耳霜果断出手,纤白的食指抵在钢牙的犬齿间,尝试用蛮力掰开上下颚。
武器批判远比糖衣炮弹好使。
此法一出,果然见效。
钢牙咬住了耳霜的一截指节。
“啊!”耳霜当即发出了大象叫,另一只手痛得直揪自己的衣角。
在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深刻领悟了妖狼族取名的抽象艺术,说是“钢牙”,那真就是“铁齿铜牙”,咬起人来一点都不带含糊。
耳霜忍着痛,锲而不舍地掰钢牙的下颚,“吃点,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虽然过程是惨痛,代价是深刻的,但结果却是圆满的。
钢牙原本紧紧闭合的牙关终于松开,耳霜成功把一朵花塞进了他的口中。
然后,耳霜看看正在“吭哧吭哧”快速自愈的“地龙”,又再看看脸色渐趋苍白的钢牙。
为什么……钢牙的伤势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半响过后,理解了一切的耳霜陷入了有史以来的最大沉默——怎么才能让一个昏迷的伤员主动把药咽下喉咙?
很明显,现在摆在小白兔面前只有两条路了,一是等钢牙自己醒过来吃药;二是她给钢牙喂下去。
耳霜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她能够很肯定地断言,如果选第一条路,钢牙不说九死一生,至少也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她瞥了一眼钢牙额角的狰狞伤口。
耳霜咬咬牙,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小兔子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正常的医疗救助行为罢辽,亲就亲。
勇敢兔兔,不怕困难。
耳霜含住了一朵花的末端花托,惴惴不安地靠近。
白兔衔花,亲吻灰狼。
这种感觉很微妙,如吻上午夜的海浪,微凉触感在唇齿间传递,花瓣柔软,幽香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