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因此我更加无法理解,眼前的这名雄虫为何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情绪。

正午的阳光又强烈了些,我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嘴边的大肘子的轮廓。

头很痛,我越是努力搜寻那些忘却许久的记忆,身体的痛苦就越是强烈。

贴得很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浓肘子味与浅淡酒味,酒味中携着杜松子的清芳与浅淡的水果清香,是他的信息素。

他不见了,连同他手中那个油光闪闪的大肘子。

梦境再次陷入一片白茫茫的虚无。

良久良久,新的画面缓缓浮现。

我们围在一张餐桌旁,对面是许多张陌生的面容,除我之外,所有人面容都糊成一团白光。

他们在对我说些什么,语速太快,我只能从那些冗长的语句中捕捉到“侍奉、生育、雄子、匹配”这些简短的词汇。

我厌恶这些东西,厌恶像件商品、像个奴隶、像个生育工具的自己。却无法对此做出任何抗拒,因为千万年来所有雌虫都过着这种生活,不甘如此的我才是这个种族的异类。

那些冗长的言语蹦出来的越多,雄虫的手和嘴就动的越快,待吃饱喝足打包好剩下的食物,雄虫狠狠地掀飞了桌子,抡起盘子“啪啪”地朝那些雌虫脸上呼,然后微扬下巴,朝我伸出那只被汤汁弄脏的手。

即使无法看清雄虫的脸,我依然能想象出雄虫扬着下巴时那傲慢嘚瑟的神情。

我用湿纸巾认真地为他擦拭手指。

脑海中掠过一个荒谬可笑的念头。

——或许我对雄虫而言是重要的。

之所以觉得这个念头荒谬可笑,是因为于雄虫这个群体而言,他们只对两种东西感兴趣,一是钱权,二是肉.欲。

我一没金钱权势,二没一副漂亮性感的皮囊。

雄虫贴近我,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雄尊雌卑”的制度在为所有雄虫编织一个幸福快乐的天堂的同时,也残忍地扔给每一名雌虫一条白绫,白绫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勒着脖子,将生而为奴隶的万万个我们永生永世悬吊于稠腻的痛苦之上。

他将这条白绫从我脖颈解开,让我在窒息般的痛苦中得以喘息。被悬吊于畸形制度下的我重重摔落泥潭,死死抓着这条白绫,挣扎,挣扎,挣扎……

他站在泥潭的另一边,扯着白绫的另一端。他知晓无法将我从这恶心的制度中拉出,却也久久不愿松手。

那双绿色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我,看着我狼狈而不甘地挣扎。

我摔落下去,淤泥弄脏我的脸。他脸上扬起如仇恨得报般的恶劣笑容,在泥潭的另一边无声嘲讽:“真丑。”

我爬起来,在肮脏的泥潭中挺直脊背。他眼底的戏谑却又矛盾地散开,神情归于平静,没有因无法再欣赏我的狼狈而产生失落,更没有因我站起来而表现出鼓励。

似乎我本就该像这样站起来。

非常遗憾,我早早就忘却了他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

——他不是雄虫,他不是雄虫。

耳畔反复回荡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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