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便是开学日,已经有部分学生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返校。医务室很空,一楼只有一名医生在清理地板上的血迹。
厄眠面色一沉,抱着两捧花大步迈上二楼。
走廊的空气中混合着浓郁的消毒水味与血腥味。
定位精确到楼层与病房号,厄眠推开房门,下一刻便对上了塔慕斯的眼睛。
塔慕斯慌张地扯起病床上的被子遮盖住身上的伤。
“怎么回事?”厄眠把碍事的花扔到病床上,扯开被子去看塔慕斯的身体。
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塔慕斯身上仅穿了一件内裤,腰腹与小腿贴着纱布,手臂与膝盖处的伤已经结了疤,疤的面积很大,似是擦伤。
“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能痊愈。”塔慕斯低低地垂着头,用没受伤的另一只腿悄悄摸摸地把床头的垃圾桶往床下踢。
不踢还好,这一踢厄眠就注意到了垃圾桶内的许多块被鲜血浸透的酒精棉,与数块被黑色血渍弄脏的纱布。
“别乱动。”厄眠不轻不重地朝塔慕斯因失措而蜷缩起来的手爪子上拍了一巴掌,曲膝半跪到病床前,抬手小心地将他腰腹的纱布掀开。
纱布下方的皮肉发黑发烂,纱布一揭开,失去约束的坏肉便向外翻扯开,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刺鼻气味,像是抓伤,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到里面的脏器,可却没有半点儿要结疤的迹象,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着黑色的坏血。
“修复剂呢?”厄眠沉着脸问。
“用了,涂在纱布上。”塔慕斯低低地说。
处理完伤口时就可以离开了,他没急着走就是想在病房多待一小时,等伤口恢复得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了再回去。
“那为什么还这么严重?”厄眠问。
他清楚s级雌虫的自愈能力,因为曾用遍布触手的密集齿痕多次咬破塔慕斯的皮肤,不到半天那些密密麻麻的咬痕便能全部痊愈。
甚至在失控状态下通穿了塔慕斯的双肩与心脏,即使伤口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却也能很快地止住血。
可这块伤口却在使用了修复液的情况下都未能止住血。
由于厄眠是半跪着,塔慕斯只要一低头就能对上他的视线,所以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他的目光,紧绷着唇不再说话。
“问你话呢装什么小哑巴?翅膀比猪蹄子还硬了是吧?我的问题都敢不回答。”厄眠掐住他的下巴把脸掰回来面对自己。
塔慕斯合上眼睛避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