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半晌,沉默几分钟的电话终于再次传来声音,声音里还带着疲倦。
“我的问题。昨天不应该让沈翊去见那个人的……”
马路旁,轿车熄火停在路边,徐樾泽的脸色像熬了宿夜般憔悴,整个人没了平时那副半吊子富二代的模样。
陈枭:“他见了谁?”
“就是……”徐樾泽犹豫了下,斟酌过后才说:“异父异母的弟弟?”
这话说出来,连徐樾泽自己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陈枭皱着眉。
“反正这事复杂的很,我现在也说不明白。”徐樾泽越说越犯困,一开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一晚上没睡,挂了挂了——”徐樾泽费劲地抬手去把驾驶座椅调低,半躺着缓缓闭眼,“你要实在想问,我今天下午要去趟画廊,你三点左右过来找我。”
说到这里,徐樾泽刻意强调:“你自己来啊,别告诉沈翊。”
“行。”
话音刚落,通话骤然结束。
陈枭握着手机在阳台站了一会,回头时恰好瞥见床上那翻来覆去的一团。
“什么时候醒的?”陈枭走过去,停在床边,又伸手去掀开盖过头的被子。
闷热感猝然消散,沈翊露出脸时,眼睛无力地眯起,视线里的陈枭模糊不清。
“刚醒……”他一张嘴说话,声音几乎沙哑得不成调,尤其是头痛得简直要命。
沈翊摁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感觉里面有把尖锐的小锤子在到处敲打。
“我头怎么那么痛……”
“你感冒了。现在难受吗?要不要再多睡会?”
陈枭摸完他额头的温度,又顺便揉了下肿起来的眼皮,眼睫毛撩过指尖的触感痒痒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哭得太过丢人,沈翊现在一觉醒来,心里别扭又尴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陈枭。
沈翊倍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调整语气:“不、不困了……”
陈枭又给他抓了下头上睡翘起来的几撮头发,说:“不睡的话就起来吃点药吧。”说着,陈枭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