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律的时间没一分钟是空余的,往常对方载他到楼下就回自己家做饭洗漱补作业,然后到点儿去上班。
陶汀然问,“你今天不着急吗?”
“不急这一会儿,先给你擦药。”
小区内一楼大多都些便利店、快递驿站、美容店。周其律走进便利店,陶汀然跟着他,说:“我自己擦,你忙你的。”
周其律没瞅他,视线在货架上扫视,“你又看不见,怎么擦?”
“有镜子。”陶汀然说。
“然后像今早那样摔一跤?”周其律似乎没找到想买的东西,绕到收银台问老板有没有杀虫剂。
“有的。”老板暂停电脑上播放的喜剧电影,去柜子里找了瓶出来,“本来打算收进库房了,你来得正好。十五块八。”
“好。”周其律掏出手机。
“滴”的一声,陶汀然先扫码付了钱,一副早已看破的表情,笃定周其律是给他买的。
“谢谢啊。”陶汀然说。
周其律挑眉,淡声道:“你买的,谢你自己。”
今晚在客厅沙发擦的药,周其律在卧室四处喷大量杀虫剂,随后拿了张毛毯出来让陶汀然裹着。
“等半小时后开窗通风,散了味儿你再进去。”周其律撩袖子,打开厨房冰箱看了看,“晚饭想吃什么?给你做了走。”
“不一起吃吗?你忙就先走。”陶汀然洗了澡才上的药,长袖衫加黑短裤,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厨房门口。
“还有时间。”周其律应声回头,看见光溜溜的两条腿,直皱眉,“去穿条厚点的睡裤。”
除了两间卧室,客厅没装空调。光着腿四处晃确实冷,何况他刚从毛毯堆儿里爬出来。
周其律命令式的语气唬得陶汀然愣了几秒,“我没有。”
还没买。
哪知道这破天气降起温来跟疯了一样。
陶汀然不是会做饭的人,冰箱里除了青菜鸡蛋就是各种咸菜和速食品。周其律扫了眼手表,离兼职还有一个半小时。
“去换衣服,”他关上冰箱门,说,“我们出去吃。”
中心广场那边有条小吃街,晚上各种炸鸡柳、烤肉串和烧烤摊,附近有许多卖衣服的门店,也有些没有门市,就这么出来摆摊卖的。
比店里实惠不少。
一碗酸辣粉只酸不辣,陶汀然脸都臭了,但他又不能和老板闹,毕竟是周其律特意说不放辣。
“等我一下。”吃完饭,两人往回走时,周其律忽地往街边看了眼。
道路两旁被各种小摊车占据,流通的路很窄,来来往往人多,陶汀然往旁边站站。
没过一会儿,周其律拿着一串糯米夹心糖葫芦回来。
“吃吗?”周其律递给他。
自行车停在街口,他俩消食似的溜达过去,陶汀然离挺远的时候就看见老头扛着的糖葫芦,花样繁多。
没想到周其律和他看中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