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说中。”卡尔仍是强调,
“有一本书可以预知费伦大陆上每一个人的未来…”
黎伯特:“不是预知,不是猜测,是按时间顺序真实记载一个人过去与未来的所有事情, 而且从不出错。”
听上去倒有点像通晓传奇术。
霍俐望了眼卡尔。
卡尔:“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从逻辑上来说。如果一个人翻阅命运之书, 找到记载自己的部分,那必将有一段写着他在此时翻阅了命运之书,并叙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笑了下,“如果那个人是个有叛逆心的,偏要决定不那么做。”
霍俐:“那就产生了矛盾!一方面命运之书记载的事情是真实的,不会出错。但另一方面,阅读书的人可以按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
她顿住,这就是黎伯特所说的自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的自由?
黎伯特:“真的是这样吗?也许看到未来会改变一个人,令他觉得自己自己有义务、必须严格按照书中的记录行事。”
霍俐:“那这改变还是他自己的决定吗?”
“所以,”黎伯特下了断论,“命运之书的存在意味着自由意志不复存在。”
霍俐:“但你说命运之书是存在的?”
黎伯特:“是的。”
霍俐脸色发白,隐约猜到什么。
卡尔仍没有被说服:“即使命运之书真的存在,为了符合逻辑,它也无法被任何人阅读甚至找到,因此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霍俐感到一阵冷意,但她已经知道了。
艾略特和已知的未来。
如果自由意志和预知未来是对立的,她知道了未来,就不能反抗命运——而告诉别人也是一种反抗。
黎伯特摇摇头:“我没有必要说谎。我很满意你们这么快意识到奇怪之处。事实上,也许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霍俐眼睛猛的睁大,悚然:“是卡萨兰特丢失的那本书!”
夺心魔没有眉毛,因此黎伯特只是扬了下光秃秃的眉骨:“你知道多少卡萨兰特的事?”
霍俐:“我知道他和末日教派…”
卡尔:“回答问题的人应当是你。”
霍俐一惊,大概是黎伯特的态度太过坦然镇静,她几乎忘了对方仍是囚徒。
黎伯特声音不变:“你知道末日教派。看来我需要解释更多。”
“我还知道那天庄园下的事不是意外,而是…”霍俐望了卡尔一眼,她没有和他说过这些,
“献祭。你们献祭教徒是为了解开那本书的封印?”
黎伯特:“不,书没有被封印。”
霍俐:“那是为了能够阅读那本书?”
黎伯特:“你似乎有个误会,卡萨兰特那本并非命运之书,记录了一些仪式以及一个鸟和蛋的预言。”
霍俐:“什么鸟和蛋?”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黎伯特声音低了些:“现在无法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