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莽抬起头,看向他几十年的兄弟,他们彼此认识的时候还不到十岁,他还记得对方的爹病死的时候,灵堂寂静,只有他过来上香,记得自己父亲暴毙那日,也只有他过来默默相陪。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亲如兄弟。对方缓缓走近,山洞有个窟窿,透下来一束透明似银的月光,失血让靳莽产生一种即将晕厥的错觉,说话时嗓子干得像吞刀子。
靳莽问:“你要杀了我吗?”
过了许久,他才缓慢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滑青。”
【作者有话说】
本来吭哧吭哧写了两章,结果发现中间缺剧情崩溃死咯!久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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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戚戚兄弟,莫远具尔。”——诗经行苇
第42章 她要史令记下来。
数十个暗卫从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同时将剑尖对准靳樨。
即将落下的太阳被白色的星芒一扫,就像被击中了,旋即缓缓隐没,天色完全暗沉下来,宫墙掌灯、禁军换防,高明殿里不许进人,没人敢乱动,最后是鹿后独自托着蜡烛,一一点亮大殿里的枝形烛台,把朱雀图的眼睛照得如同两块红玛瑙。
人一时来得太多,三四把泛着寒光的剑刃从靳樨身侧游走,为了避开,靳樨不得不退后,并深呼一口气,抬眼一看,那些鬼魅似的暗卫以毕秋为首,将太子懋保护得连只蝇子都飞不过去,比城外那批又厉害不少,太子懋始终微含笑意,站在高高的丹墀上望着他。
“你到底要怎么样。”靳樨从齿缝间一字一顿地挤出字来,“殿下。”
太子懋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是觉得好玩,哥,你不明白吗?”
靳樨明白,脸色微微发青,太子懋大笑起来,而后道:“先不忙着这些,既然不一定现在就要打个你死我活的,这些老大人都还在,犯不着喊打喊杀的,吓着了老大人可不好。”
六官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靳侯爷能出什么事,谁是王室的人?
司徒弱弱地:“其实不用管我们……”
话音未落,靳樨一蹬顶梁柱,快得如旋风过境,过处鲜血迸溅,转瞬之间他支剑与毕秋生生撞上,剑刃相撞如金玉铿锵,镇得毕秋虎口都快裂了。暗卫们砍向靳樨后背,靳樨却并不躲避,他把毕秋的剑压得几乎弯折,旋即一路飞速下滑到剑柄处,迸出尖锐的响,就像牙齿啃咬头骨,几近蹦出火花。那声响叫人汗毛倒竖,所有人被这响动吓得心好像都倒吊起来,靳樨受了后背那一剑,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裳,这时,丹墀上忽然发出一道平静的嗓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