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璧也现身,长身玉立地站在廊下,波澜不惊,对远处的漆汩轻轻地“嘘”了一声。
“有人来了。”靳樨也不喝骨头汤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漆汩身后,肯定地道,漆汩下意识回头,见靳樨捏着一张素色帕子,不由分说把漆汩嘴角沾上的汤渍擦掉,神色自然地问,“谁?”
“……”漆汩险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半晌才答道:“是王都。”
是王都的人马。
窦掌柜替他们关门,合紧的最后一丝缝隙中,漆汩正好看见那人踏入茶庄的第一步,他向神色淡然的元璧一拱手,漆汩的瞳孔瞬间扩大——不仅确实是密懋的人马,还是靳樨和他都认识的人——
是毕秋。
第54章 我是帮他养猫的下属。
毕秋——新上任的禁军首领——正秉新王之令,搜寻逆犯公鉏白、臧初。
没有那个小猫侍。
因为密懋不太记得那猫侍的名字。
自太子妃翁寿“薨逝”之后,暗卫营存活的一撮人也一分为二,有的跟随寿姑娘回去那位的麾下,走得无声无息,另外一半随毕秋效忠新肜王,收归禁军。
至于子人真……
那也已经是死人了,不值一提。
趁绎丹一片乱的时候,公鉏白胆大到竟敢去而复返,在暗卫地牢里找到了被锁链捆着的臧初,臧初浑浑噩噩,伤了腿,公鉏白背起他,一路拼杀,从地牢出来,奇迹般地消失在人群中。
密懋问毕秋:“你怎么看?”
毕秋想了想,答道:“他们一定是去西南边了。”
高明殿化作焦土,尸体都烧得容貌、身份难以辨别,密懋右眼被牢牢地包起来,已然失明,他亲临现场盯着人仔细查找靳樨的尸体。
毕秋恭恭敬敬地垂手问:“殿……陛下不相信靳樨已经死了?”
密懋不吭声,华服拖地,未几问他:“你不跟着寿儿走,肯留下来,就不怕我之后如我父亲一般过河拆桥么?”
毕秋仍低着头,看起来有种狂风过境也不动弹的执拗感:“良禽择木而栖,为人处事何尝不是一次豪赌,陛下,你眼下需要我,恰逢其时,不可不赌。”
密懋看了他一眼,含笑问道:“所以寿儿赌的是什么?”
“我不知。”毕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