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的眼眸透着难得一见的炽热,简直叫漆汩难以直视,觉得自己的血液正慢慢地、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但他又忍不住地想多看一眼,纠结之下眼神显得十分闪烁,吊得不知不觉下靳樨又紧紧地和他贴在了一起。
“你困么?”
靳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但没有给漆汩机会回答,他的手挪动,继而轻轻抬起漆汩的下颌骨,接着低头,凑近,蹭了蹭漆汩的鼻尖,呼吸压住漆汩的脸,他左手搂住漆汩的腰,更深地吻了下来。
漆汩眼睛瞪得太久,下意识地眨了下眼,他之前只是贴住便觉得头皮发麻,但似乎靳樨知道要怎么更进一步。
嘴里猛地闯入了一股新的气息,刮走了漆汩的智。
唇齿交缠中,突如其来的全身一轻猛地捉回了漆汩已经飘得不知道飘去哪里的思绪,他推了推靳樨的胸膛,呜咽一声。
靳樨没放开手,把他抱起,让漆汩坐在屋子里那张桌上,身体刚好卡在漆汩腿间。
漆汩下意识搂住了靳樨的脖颈,感觉到什么。
“你……”
漆汩艰难地抽出呼吸来说话。
但靳樨没给漆汩这个机会,双手撑在桌面,与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他将漆汩禁锢在怀抱中,又重新擒住漆汩的嘴唇,仿佛对自己的反应毫无察觉,他的手掌恰好摁住了漆汩的几丝乌发,低头缓慢地舔舐,几分焦急退去,转成缓慢而彻底的纠缠。
帷幔扇动,细尘飞舞。
翌日,还没来得及找长鱼午算账,靳樨一觉醒来,和漆汩窝在一起,犹如两只打盹的猫,然而靳樨的手一紧,眉宇皱起,伸手碰了碰漆汩的额头,发觉他又发烧了。
又发烧了。
脸庞红扑扑的。
也许是靳樨的手比较凉快,漆汩睡梦中主动地蹭了蹭靳樨的手掌,靳樨抽开后,又遗憾地把脸埋进衣襟里去。
漆汩自回来西亳,总是时不时发个小烧,医官说是没什么事,每次也是睡一觉就好了,但实在毫无缘由,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都没法让人安心。
靳樨打横抱起漆汩,扯来外袍盖上,拣起面具踩着屋顶掠回萼华殿。
结果萼华殿门口正好等着个褚飞。
褚飞等了许久,看见靳樨凌空而下,迎上来道:“你们去哪儿了?昨晚是怎么得罪的长鱼午?大晚上非得让我找你们,但找不到又莫名其妙地收回命令。他当我不用休息的么?”
可惜漆汩还睡着,靳樨又懒得他。
靳樨脚步飞快地往屋子里走,遮住漆汩的脸,漆汩在他的臂弯中露出红通通的脖子。
褚飞惊道:“又发烧了???”
靳樨点头,梆地一脚踹开房门,径直走进屋子里,俯身把漆汩小心地放在塌上,盖被时被酣睡的漆汩迷迷糊糊地抓了把手,靳樨捏捏他的虎口,塞回被褥里,又细心地抚走散下的头发,摩挲漆汩的耳际和下巴。
旁观的褚飞见状忽然生出一点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