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臧初低声问,和公鉏白的唇瓣若即若离,仿佛投下的诱饵,公鉏白往前探了探,迷迷糊糊地答:“因、因为……”
臧初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按压公鉏白柔软的唇瓣,那是个颇具鼓励意味的动作:“告诉我,小白,为什么?”
“因为……”公鉏白终于上钩,“因为我想一直一直……和师兄在一起。”
臧初一愣。
公鉏白又仰着头看他,傻笑道:“师兄亲我好不好?张嘴好不好?”
臧初暗骂一声,脑子里那根名为“智”的弦被公鉏白的呼吸拉着,越拉越紧,最后实在承受不住,“咯嘣”一声铮然一崩,泰山崩顶一般,土石哗啦哗啦,狂潮一般滚落下来。
公鉏白话说完,他的呼吸就被堵住了,由于力气太大,甚至向后仰了一仰,有种失重的错觉。
不过……
公鉏白傻笑得弯起了眼睛,顺从地躺在师兄的手里,脑子里盘旋着唯一一个年头——师兄终于张嘴了。
“这就是小白哥说的,打滚儿?”漆汩手指颤抖地指出。
“也差不了许多吧。”靳樨严肃地道,看着漆汩一张一合的嘴唇觉得诱惑力太过,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他为什么来找你要那个罐子?”
漆汩捂住嘴,声音闷闷的:“因为他们俩还没有做过那事。”
本还在继续黏黏糊糊的靳樨动作一顿,忽然闷笑起来。
“你笑什么?”漆汩奇怪地松开手。
“臧初怎么会不懂。”靳樨道,“也就小白这个傻子信了。”
“……那为什么?”漆汩问。
靳樨道:“臧初想让小白再想想,留给他后悔的机会,这下小白得了那个罐子,看来势在必得了——”
漆汩:“……”
“他们就两个人吧!”漆汩忍不住道,“怎么那么复杂。”
“心眼子多。”靳樨无所谓地道,又低头问道,“阿七,你预备怎么办?”
漆汩知道靳樨在问什么,这个问题无法逃避,他也一直想对靳樨说清楚,靳樨给了他足够的时间组织措辞,热热地窝着他,极度耐心地等他开口。
“姐姐的想法我没法干预,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天气,改变那些人的南下。”漆汩低声说,“我只是想,再去见表哥一面,我想,保住他的命。”
“即使他想对你动手?”
“是的,即使如此。”
“好……我明天陪你北上。”靳樨说,“不要担心,我陪着你。”
靳樨起身放飞了足上绑着信的海东青,复又回来和漆汩一起躺下。
翌日天不亮,二人收拾着起来。
晨雾笼罩,寒意四溢。
臧初眼下挂着微青走出来,面色不虞。
漆汩裹着裘衣,东看西看:“小白呢?”
“缠了我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臧初说,瞥了一眼漆汩,“阿七,你可真不厚道。”
漆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