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的众人无不噤若寒蝉,一片宁静之中,江宴川磨牙的声音异常明显。
……
江宴川决定亲自看管江映澄几天。
早朝之上,他没有再任由小家伙自由玩闹,而是命长顺公公将软榻撤去,转而安置了一张书桌,就摆放在他一低头便能看到的位置。
江映澄的小桌上面堆放了厚厚一叠的宣纸,上面是江映澄逃学这么久以来,落下的所有功课。
小家伙哭丧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前,即便是不能听到她心声的那一部分大臣,也能轻易感受到她心里的绝望。
更不用提能听到的那一部分。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呜呜呜呜,这怎么可能写的完嘛呜呜呜……】
【父、父皇欺负崽了,有没有人能管管啊!】
【呜呜呜,澄、澄澄虽然错了,但澄澄不服!】
【澄澄虽然跟钟伯伯跑了出去,还跟他们去了天香楼,但澄澄也还是一个好崽崽!】
“……”
群臣的视线不由朝着第一日当值的了尘望去,好几道磨牙声同时响了起来。
他们只知昨日锦衣卫联合众武将密谋了一场大戏,对于小公主这两日的行程还知之甚少,却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带那么小的家伙去……去天香楼那种地方!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了尘:“……”
自小公主心声落下的那一瞬就有此预感的了尘心生苦涩。
他本以为,当日从小公主手里接过的金豆子是他的买饭钱,如今看来……
那竟是他的买命钱!
小家伙的心声铿锵有力:【澄澄下次还敢!】
钟伯伯和异邦朋友以后都会是在各自领域的翘楚,她趁他们还未崭露头角时就打好了关系,超棒的好嘛!
她超厉害的!
几个大臣弯腰低头,恨不得自己今日就没来过这个地方。
头顶明泽帝的低气压已经就快要凝成了实质,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偏生今日还有人极其没有眼色,上赶着给明泽帝找不痛快。
明泽帝才刚轻飘飘揭过了举报陆遥看守不利的本子,工部侍郎张定安就迫不及待地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陛下,”他义正言辞道,“大瑞正值用人用钱之际,且河堤已于之前修葺完毕,此时再度修葺护城河堤岸不仅毫无裨益,更是劳民伤财,还望陛下三思啊!”
这一声实在太过慷慨激昂,连正在和落下的课业低头苦战的江映澄,都被瞬间吸引了视线。
她眉心微蹙:【唔……这个伯伯,有点眼熟呐……】
工部侍郎所站的位置并不算靠前,加上其平日里很少对政务发表意见,是以江映澄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
直到007出声提醒,她才勉强从回想起此人的身份:【啊!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