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奚斐然创造它时是想让它成为滕时的复制品,但是造物主总会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影子,ai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更像是奚斐然自己的复制品。
它能代入并解奚斐然的喜怒哀乐,知道他想要什么、讨厌什么,深爱什么,在面对滕时的时候,它也像奚斐然一样,对滕时有种天然的崇拜和亲近感,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你更聪明也更厉害,”滕时轻声说,“所以你的职责不只是辅佐,你还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甚至一天,奚斐然会寻求你的帮助,到时候你在他身边,要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ai感觉滕时沉静如海的视线好像能把自己看穿,第一次有了一种类似人类“心悸”的感觉。
滕时:“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学习、观察我,需要的话,我也愿意教你。”
ai可以同时存在于无数个地方,任何电子产品都可以是他的分-身,滕时的话相当于允许它长久的蛰伏在他身边。
ai难掩兴奋,但性格设定让它不会轻易表露情绪,于是它温柔且郑重地说:“我会来的,谢谢。”
奚斐然隐约觉得这段对话听起来让他心里有些堵得慌,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胸口微微一沉。
滕时侧头靠了上来,呼出一口气:“我好累。”
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他周身那种微妙的强大气场仿佛随着垂眸眼的动作被敛去了。
奚斐然抱紧他,只觉得那身子柔软清瘦的过分了:“就顾着跟ai说话,都不跟我说话。”
滕时虚弱地哭笑不得:“连它的醋你都吃。”
“谁的醋我都吃,我恨不得你的眼睛里只有我。”奚斐然抱着他往外面走,走的路上低头见滕时在自己怀里苍白的脸,忍不住就亲了上去,他心脏都疼酥了,平时滕时碰破个皮他都心疼,他根本不敢想着一个月里滕时经历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下手还是轻了,真应该把蒋洲成的骨头都抽出来踩碎。
蒋洲成说的对,他就是个疯子,如果不是知道滕禹要来,他一定会用一万种方法把蒋洲成折磨到死。
“痒……”滕时身心疲惫,昏昏欲睡中被奚斐然从侧脸亲到脖颈,痒得要命,他伸手去推奚斐然的脸,却摸到了奚斐然下巴上没来的及剃掉的浅浅胡茬。
心脏像是被重重撞了一下,滕时推不动了。
在他的印象中奚斐然即便是成年之后也始终有很浓烈的少年感,再深邃的心思也抵不住青春洋溢,再强大的野心也掩盖不住蓬勃的生机,这是滕时第一次感觉到奚斐然的疲惫和憔悴。
他被自己硬生生逼得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