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备地仰头斜睨润晚:“况且还有润晚在。”
润晚是高时明的谋士,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在他面前说太多。
谢建章却毫不在意,他低笑道:“润晚心中有数,至于文先,你更不用担心。”
“闻道犹迷,敢为文先,这是父亲为他取名的寓意。”
他收敛起散漫神情,正经道:“在杨府认回文先之前,他自幼长在谢家,受教于父亲,和我情同手足。杨府的人,你只可信他。”
杨书玉闻言愣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杨文先不得重视,且与杨府离心。
难怪她在离开前才见到杨文先。
她讷讷地点头,听谢建章问起另一件事:“书玉在花宴上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你爽快答应杨清浅的邀约,可寻到想要的答案了?”
“自然。”
杨书玉拾阶而上,与三人汇于抄手游廊并行。相互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算疏远也不算亲近。
“杨清浅假意露出破绽,先是面露不甘心,又不得不低头拉拢我的样子。再是太夫人唱红脸,花宴上当众贬低我。她们此番都是为了铺垫杨大人登场唱白脸,在扰乱我心绪后由他出面安抚我。”
她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我承认,在见到杨大人的时候,确实恍惚了,险些失了警惕心。”
“难为他们老少三代共唱这出戏,险些把我骗得团团转。”
杨清浅在扶仙楼出现,成功勾起杨书玉对京都杨府的好奇,也算准她会答应邀约赴赏花宴。再由太夫人当众搓磨杨书玉的脾性,好让她迷失在杨仲辅的关怀中。
一环紧扣另一环,若谢建章不曾强调过两个杨府同源不同心,杨书玉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陷阱。
“杨大人带我去了先贤祠,还让我敬香。”
她颇有控诉对方的味道:“难不成花宴过后,他们便对外放出风声,说我已然认祖归宗?”
谢建章含笑问道:“那书玉打算怎么做?”
杨书玉灿笑,得意地迎着他柔和的目光道:“风声在市井,等会儿我就传信给秦伯,让他放出风声,说杨家商行的少东家抵达京城,名下产业皆有优惠。”
“我倒想看看,是谁放出的风声刮过市井,能留痕迹。”
“书玉做得好。”谢建章笑得肆意飞扬,语气一贯的潇洒,“但如此还不够。”
杨书玉愣住,停步不解地看向他。
“书玉应该看得更远些,不能只盯着杨府看。”
杨书玉狐疑问:“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