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陆享立马就后悔了,吓得他连忙捂住了嘴。
他登时在思勤堂中引起了众怒,许多女弟子神情愤怒地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混账!”
这时,堂外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斥责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戴儒巾,身穿襕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面上无肉,两腮内陷,下巴尖细,眉间有褶皱,他便是书院的陆学究陆珍了。
陆珍直接越过季蕴,走至陆享的面前,毫不客气地骂道:“混账东西,谁教你方才说的这番话?”
陆享一瞧见陆珍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满脸委屈地看着陆珍,急忙甩锅道:“父亲,是季先生说要谈论男女平等的观点的,我,我只是想说一些我的观点而已。”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配不配!”陆珍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陆享一眼,指桑骂槐道。
陆珍在堂内大声训斥起来,弟子们纷纷好笑地看戏。
季蕴等待了一会儿,见陆珍愈骂愈烈,她想提醒他现下正是上课的时辰,便欲言又止道:“陆学究……”
“季先生。”陆珍转过头,面色不善地瞥了季蕴一眼,冷声道,“老夫管教自己的儿子,你就别插嘴了。”
陆享原本低头挨训,闻见陆珍的话语,便悄悄抬头,朝着季蕴看去,不嫌事儿大地偷笑起来。
季蕴深吸一口气,她掠过陆享挑衅的神情,面上微笑地道:“陆学究,您管教儿子我这个外人自然是管不着的。”
陆珍冷哼一声。
“不过呢。”季蕴故意拉长了声调,她继续道,“您管教儿子也要看看在什么场合,现下您身在思勤堂,是书院弟子埋头苦读的地方,您觉得您在此处管教儿子合适吗?”
“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陆珍吹胡子瞪眼,他甩了甩袖子,“当真是蛮横无理!”
陆享立时双眼冒火,他狠狠地瞪着季蕴,她竟然敢对他父亲无礼!
“陆学究,并非是晚辈无礼。”季蕴慢条斯理道,“还请您别急着生气,人后您想如何管教儿子就如何管教儿子,但是此时正在上课,您要是实在想管教的话,可否带上您儿子出去呢?”
“你!”陆珍气得浑身发抖,他骂道,“你,你一介女子,还如此不知礼数,也不知晓吴老先生怎会允你进来教授弟子,老夫看你还是早日家去,别教坏院中弟子了!”
“陆学究,如若您觉得晚辈不该在书院教书,为何不去寻吴老先生?”季蕴蹙眉,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