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了一会儿,执手相看泪眼。
季蕴平复了一下心绪后,便拉着张秋池来至距清晖院最近的半山亭中,二人你言我语,一面行走,一面寒暄,顺着弯弯绕绕的游廊走进亭中,二人便坐在了石凳上。
“秋娘,你何时从东京回来的?”季蕴双眸如秋水,笑道。
“刚回来没几天呢,母亲便特地带我来探望姑母了。”张秋池一双远山眉如黛,俊俏的脸上带着笑容,腮上的两个酒窝仿佛也在笑似的。
“原是这样。”季蕴颔首道。
“听姑母说,你如今正在镇上的奚亭书院任职,书院如何,你可待得习惯?”张秋池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神情关切地问道。
“一切都好,你且放心。”季蕴眉眼含笑道。
云儿端着茶水走至亭内,为二人倒了两杯清香四溢的茶水后,便低头侯在一旁。
“那就好。”张秋池笑吟吟道,她伸出纤纤玉手端起茶托,垂头啜了一口气茶水。
季蕴看向她,含笑道:“我还没问你,你这些年随舅舅舅母在东京可好?
“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张秋池放下茶托,沉吟道,“不过东京城当真是繁华,蕴娘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瞧瞧。”
“如若有机会自然会去的。”季蕴嫣然一笑,她随即问道,“对了,你此次回崇州所为何事?”
“诶,还不是因为父亲被调任了。”张秋池笑意微收,她轻叹一声道。
“调任?舅舅怎会突然调任?”季蕴闻言愕然,感到有些意外地问道,“被调往何处了?”
“不远,就在宣州府。”
“如此说来此次莫非是升迁?”
“现今朝堂形势风谲云诡,男女官各自为营,明争暗斗不断,父亲年岁大了,此次虽是明升实则是暗贬,不过在我看来其实远离东京这些是非也好。”张秋池怅然若失,悠悠道。
季蕴喝了一口茶水,示意她继续说。
“此次回崇州虽是为探亲,实则父亲是让我随母亲以后一同留在崇州祖宅,他一人只身赴任即刻。”张秋池娓娓道来。
“如此说来,咱们以后见面也方便些了。”季蕴闻言心中甚是欢喜,她笑道。
“是呢。”张秋池弯起嘴角,似是月牙一般。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
张秋池突然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地对季蕴招了招手,笑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讲呢,可否能让你的婢女先暂时离开一会儿。”
“也好,云儿,不如你先去帮我们准备些果子。”季蕴并无异议,她转头对着云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