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先是诧异,随后她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形色匆匆地随宋慧前往思勤堂。
云儿眼见二人走远,她实在放心不下,便只好忧心忡忡地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三人还未至思勤堂时,便远远地闻见堂内嘈杂喧闹的响声。
季蕴心中一凛,疾步走进思勤堂,只见堂内一位身着素袍的中年男子正用力地拉着唐娣的手腕,而唐娣死死拽住堂内的柱子不肯松手。
云儿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她顿时就看傻眼了。
季蕴还算是镇定,堂内的弟子们则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
“贱蹄子,反了天了!”中年男子正是唐娣的父亲唐柱,他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道,“你还敢跟我犟,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我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留在书院读书!”唐娣神情委屈,她挣扎道。
“读书?”唐柱冷笑,他喧嚷道,“你个小丫头,读什么书,你读书用什么用,快跟我家去!”
“爹,我求求你了,我不要嫁人!”唐娣滚下泪来,她乞求道。
“女人不嫁人,难不成继续留在这儿读书?”唐柱使劲一用力,才将唐娣拽了过来,他咬牙威胁道,“你早早嫁了人,换一些彩礼,好给阿郎娶妻。”
“我不要……”唐娣目露怯意,她眼中闪烁着泪光,哭道。
唐柱哪管唐娣的意愿,说着便要拽她离开。
堂内的弟子们想要上前,但碍着唐柱是唐娣的父亲,他们也有心无力。
“且慢。”
这时,季蕴面色冷静,她出言制止道。
弟子们发觉季蕴来了,纷纷露出了喜色。
“你是何人?”唐柱上下扫了季蕴几眼,见她穿着不俗,举止品貌不凡,便暗暗思忖着她的身份。
“我是唐娣的先生。”季蕴直视过去,她未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是从容淡定。
“原来如此。”唐柱闻言,他颇为轻蔑地撇了撇嘴,道,“奚亭书院竟然让一个女人当先生,真是可笑。”
“不许你侮辱先生!”宋慧气愤道。
大多数的弟子则跟着附和,维护季蕴。
唐柱在众目睽睽之下,便知一时惹不起季蕴,他神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你,你就当我方才的话在放屁。”
言罢,他用力地拽着唐娣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思勤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当这儿是你家不成?”季蕴冷声道。
“那你想如何?”唐柱停下,咬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