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达松迅速往后退,边跑动边将绳子收紧。
丁灿站在更近些的位置,抓住已经被河水浸湿的绳子,绳圈只是简单打结,用来套小羊是绰绰有余,毕竟小羊只会想着逃跑,反而让绳圈越来越紧。
而人是可以用手把绳结打开的。
要想继续钳制住这个人,他们两个得不断地把绳子收紧才行。
两人合力向后,河水中的那人一个踉跄向侧面摔倒,一边耳朵朝下直接砸到水里面,跟着溅起大片白色的水花。
耳道和口鼻当中瞬间同时涌进大量的河水。
但此时更为致命的窒息感,却并不是来自于此。
男人双手提起来尽力去抓出脖子上的绳圈,勉强塞进去几根指尖,让自己的喉骨不至于被绳子勒断。
身后传来鹅卵石的磨砺感,划得人背后生疼,他知道自己是被带出了河水。
两脚空蹬了几下,终于被他找到一块深深扎在地面的石头,旋转脚腕,用脚背卡住石面。
然后借着石头带来的短暂缓冲,手里发力向上一抬,麻绳擦着整张脸过去,在上面留下不少的血痕。
他同时甩开绳圈,后面本来在用力的丁灿和达松,两人齐齐因为后座力,摔了个屁股蹲。
达松运气实在是有点差,半边屁股硌在一块石头上,疼得龇牙咧嘴,但刚才还是不忘伸出手臂从身后护住丁灿。
“你没事吧?”
“还好。”丁灿快速爬起,伸手要把达松也拉起来。
而比他们更快的,是那个刚才吃过苦头的男人。
此刻他浑身湿漉漉的,满脸更全是血痕,由伤口渗出的鲜血,混着滑落的河水,淅淅沥沥地滴下来。
男人只是站着,他脚下的小片土地,因为积攒了不少的水,变成小水坑的形状。
他对两人由心底里传来的愤怒,造就一副形容凄厉的景象,活像刚爬出来的水鬼。
达松咽了咽口水,这时候还有心情开开玩笑:“不管怎么说,刚才我扔的绳圈确实是有准头吧?”
丁灿摘掉头上的毛绒帽子,抖了两下头发,小辫子发尾的银饰相撞到一起,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以多欺少,好像不太光彩哈。”
达松抽出腰间的匕首:“你形容得不对,宏观上讲,我们明明是寡不敌众才对。”
第64章
男人手掌缓缓摸上侧脸,碰到伤口时手指跟着颤抖几下,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他下一秒就抹了把脸上的血痕,晕开后好像要上台演出的大红脸。
露出来的神态表情也是极为丰富,明明嘴角都向上扬着,肌肉走向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皮笑肉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