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棠就决定,用自己来做实验。
她的“失踪”,是有独喜寺的住持,延知的帮助。
佛门中人,向来慈悲为怀,听了他们的请求,很快便答应下来。
于是张舒棠就去找父亲提议,府中人心惶惶,不如就躲进寺庙当中。
延知能够安排人员的住宿,提前将自己房间的火炕打了个洞出来,张舒棠独自入住时,便躲入火坑的暗道当中,第二日被人发现失踪之后,所有人离开。
张舒棠就借此机会离开,火炕被再次封好,前来查探的衙役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至于她的贴身丫环小栀,一直都知晓这些。
张舒棠是在给她爹爹安排戒芙蓉片之后,才将一切都告知的她,并且去求得对方的谅解。
因此在员外府追问之时,小栀也直接隐瞒下来,没有宣之于众。
张舒棠一行四人,就生活在这处竹园当中,地处偏僻,倒是一直未曾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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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灿听过她的讲述,不免心生敬佩。
这张舒棠,居然能够暗地里下这么大一盘棋,完全不容小觑。
她有些理解刚才筱樱讲的话,杨埔和她,即便在相处的过程中暗生情愫,也不可能会在明面上有任何的表示。
每一次有新的进展,就是在将两人的距离推得更远。
张舒棠不可能同可能让父亲锒铛入狱的人在一起,一想到每次见到杨埔,就会记得父亲是因他受到刑罚,她就无法说服自己。
而对于杨埔来讲,更是时常会想到,破屋里那几具在眼前逐渐冰冷下来的孩童尸体。
他们不过只是想尝到糖块的甜味而已。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隔有千万种,却没有一种是能够让他们心安理得接受的缘由。
“我会找到同伴,试着去寻找生产芙蓉片的工厂,还有储存的仓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问题。”
丁灿看向张舒棠:“在张家时,我瞧着小栀在答话过程中,似乎在频繁看向护院管事徐临风,他对你做的事情,有所了解吗?”
张舒棠摇了摇头:“徐临风是几年前,某次爹爹带我出城时,我们在半途救下的人。”
那时张家大小姐尚未出嫁,是在天气很好的一个秋日,张孤声带着两个女儿去踏青,正返回家中。
路上张舒棠听见有打斗的声响,掀开马车的帘子之后,发现有个少年正在被几个人拳打脚踢。
她见不得有人这样受欺负的场景,便令身边的护卫和车夫去查看,将人救下来。
彼时张舒棠不过刚及笄,还带着几分女孩子的俏丽活泼,虽然身体不好,精神头还算足。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那群围在一起的人已经被拉开,露出来中间那个男生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