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抹布,掸子和扫把之类的简单工具,清洁工进去之后,并没有关上门,从她这个角度的视线范围,正好能够看见柜子。
她刚才躲藏的柜子,其实是个半人多高的壁橱,看起来更像是放置摆件用的。
上面放着一只制作工艺十分精美的珐琅彩瓷器。
不过女人走进,并没有直接开始清扫流程,而是将水桶放在脚边之后,将其中的扫把拿了出来。
扫把的一端从水桶拿出后,丁灿眼睛微张,注意到木棍的顶端非常尖锐,而非是常见的比较圆滑的样子。
不是由于长期多次的使用而导致的,反倒像是,刻意经由利器削尖削薄的。
上面还有凸起的木刺,一旦扎入皮肤,必定会让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女人举着扫把,抬脚往壁橱的方向走去,在其跟前站定,握住扫把的方式,并不是要扫地的姿势。
看着就让丁灿想起,曾经在电视上见过的,有人在小溪边拿鱼叉要准备扎鱼的架势。
女人目光并未在更引人注目的瓷器上停留,而是视线微微下移,并且,将木棍举得更高了些。
丁灿只能看清楚女人的侧脸,从肥肉当中勉强辨认出来的颧骨,正在缓缓地上扬。
半边嘴角挑起来,勾出几分瘆人的冷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处。
下一秒,她就抓住柜门上的手环一下子打开,木棍就势刺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快,柜子里并没有人,所以尖刺只是重重地撞到实木柜底,发出咔擦的碎裂声。
长期从事家务工作的人,臂力自然非常大,尖刺都跟着嵌进去不少,还伴随着大量的木屑飞溅。
丁灿完全能想象到,如果自己没有意识到钟表上的时间,还在壁橱当中的话,这把尖刺会落到自己身上什么位置。
她胸口一凉,只觉得劫后余生。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哗啦啦连续的声响出现,是来自楼下,随后就是仓皇又急促的跑动声。
虽然不清楚目前自己所在的楼层,但从窗户往外望过去,能看到外面的一大片花园。
并且明显是从一定高度才能看清楚的视野。
再联想到这个时间点,可能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遇到危险了。
因为没听见熟悉的人声,她侧耳又倾听了一会儿,想着稍微再等等。
骚乱的声音不能尽信,但没过多久,楼下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整个途中,就连单一的呼喊声音都没听见,她记起刚才那十几个清洁工出现的时候,互相之间也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就连说悄悄话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