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像是付尾款一样,又往丁灿手里面塞了几颗糖。
祠堂当中虽然通了水电,但只限于每间住房当中,外部电路并不完善,没有用上照明灯,还是最古老的那种老式灯笼。
天刚刚擦黑时,村长过来点上的,烛台跟上面的蜡烛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能够保证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自动熄灭。
这样不会有到天亮蜡烛仍旧燃着浪费的困扰,也算是来自古人的智慧。
白天挑房间时,他们三人选中的是一个家庭套间,各有张床在。
几近深夜,很多房间都关了灯,空调在兢兢业业工作着,外机仅有一墙之隔,加上老房子封闭不严,嗡嗡作响半点都不隔音。
丁灿在床上翻了个身,静静等待着困意来临,精神虚浮着,却突然听到一下门开的声音。
明明相比运作的外机声要小上许多,但她就是在这个间隙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点亮手机看了看,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房间里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在,谁会在这种时候出门。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后,她走到窗前,窗帘没有拉严实,透过缝隙,先注意到的是被灯笼的烛光晕出暗红色的小院。
再加上一层玻璃隔着,画面显得模糊不清,如同笼罩在血色当中。
兴许是觉得祠堂挂白色灯笼会让入住的人觉得有些不吉利,影响到入住的心情,村长放置在这里的是红灯笼。
结果当然适得其反,完全把气氛烘托到了一个不该有的高度,处在其中更渗人了,想出去肯定也要提前做一番心理建设。
没等多想,一道身影就进入眼帘当中,他走路速度并不快,很容易就能确认是程家禄。
不知道是烘托出来还是什么原因,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加可怕,脸上镀着一层浅淡的红光,而背光的脸侧又有着很黑的阴影。
面上同时像被黑气覆盖着,尤其丁灿因为想要看得更清楚,特意凑玻璃非常近,那一瞬间几乎跟贴脸没什么差别。
心脏不自觉快速跳动起来,她紧接着看向程家禄的背影,这人大晚上的也不睡觉,出来是要做什么。
而且并不是错觉,他的状态比下午看上去的时候还要更加憔悴和差,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几分佝偻,已经不是正常年轻人的姿势。
丁灿瞧着这人一直往祠堂正厅的方向去,难不成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是住在这里打扰了祠堂当中的先辈,所以才想着要去祭拜一下吗。
大晚上的,居然都不会觉得瘆得慌。
窗户的角落刚好足够她看清楚程家禄的动向,但他并未在祠堂当中停留,甚至都没有进到正厅当中。
反而是在到了台阶处时直接转了个弯,往墙角去了,接下来就走进了视线角落当中,从窗户这里就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