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脑袋靠着脑袋,肩膀交错,陆清泽一手扶着宋黎的椅背,一手在卷面上指点江山。
趁着宋黎专心解题的时候,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凑得近,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她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睛,红嫩的嘴唇无声地一张一合,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戴着那条在灯光下闪着光的蝴蝶项链。
她一直都戴着,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将那吊坠从衣服里拿出在指尖揉搓,甚至多次想上嘴咬,理智告诉她这玩意很贵,咬不得。
“做完这道就回宿舍吧,熄灯了又得摸黑洗澡。”
“嗯。”她应了声,笔没停。
将教室里的灯关掉,锁上前后门之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宋黎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学习两个小时比跑了两公里还累。
“陆清泽,你给萧然讲题的时候,也这样吗?”
“?”这样是那样?
见她一脸疑惑,宋黎又解释:“眼睛好像长人家身上了。”
“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是什么意思?”
陆清泽在楼梯间停下,她单肩背着书包,脊背挺得很直,看宋黎的时候总是会微微低头。
两人视线交融之时,世界都陷入了寂静。这时很巧地吹来一阵缓和不燥的晚风,勾起两人鬓角的发丝,吹进了彼此的心里,勉强抚平狂跳的心脏。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看你,你问我对萧然会不会这样,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
突然,原本明亮的楼梯间陷入了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余留的微光可以确认对方还在。
宋黎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抓,是某个怕黑的人在寻找一个支撑点。
黑暗中,她抬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狗。
这不是因为声控灯没动静后熄灭了,而是因为抠门的学校熄灯了,这会儿能看见的灯光只有学生宿舍楼还有小卖铺或者超市还亮着。
回宿舍的路上,宋黎开着手机的电筒照着脚下的路,下意识点开了她新注册的“白开水”画师账号。
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人联系她画稿的,然而别说私信,就连评论区都没人问的。
有了作品的才叫画师,她暂时还是个用户。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宿管查寝,我好一顿说才相信你是犯了胃病去医务室了。”萧然说。
这个时候的医务室早关门了。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