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祁东的风气并不好,偏北,荒凉,治下的几个县年年歉收,公银也所剩无几。
要不是楚王的俸禄是朝廷发放的,光靠着祁东可养不起来。
民情如此,民风自也是彪悍。男人说话那叫一个彪悍直接,女人也是能当着男人使唤,吵起来的时候,可能半个大街都能加入混战,打得头破血流。
别说是什么太守,那时候要是出什么灾情,祁东当真能举旗起义,倒也不是有什么厉害的念想,单纯只是为了活下去。
楚王前脚刚来,后脚桑仲上任。
太守这位置听着好呢,可也得看是在哪里,在菏泽那样的富饶之地,自是肥差;到了祁东这旁,那就是烫手山芋。
桑仲的性格并不好。
刚到太守府没多久,阿蛮就深刻感觉到这一点。
他嘴巴毒,说话难听,又有些清高自傲,根本不怕得罪人。要是换了别个,光是刚才第一照面的反应,就能治他个罪名。
可少司君什么反应也没有。
哦,不对,他当面就给人蛐蛐了一遍。
蛐蛐完了,还问他:“先前不是说,没事不要叫我,又出了何事?”
桑仲:“大王,这不年不节的,您究竟是个什么事,要连着休一月?”
少司君:“婚假。”
“什么?”
桑仲和阿蛮几乎是同时出声,瞪着少司君。
桑仲是惊讶于朝廷什么时候赐的婚他怎么不知道?
阿蛮是震惊于他们什么时候成的亲他怎么不知道?
少司君低头看着阿蛮震撼的神情,想了想,又对桑仲说:“那就试婚假。”
桑仲:“……”
阿蛮:“…………”
桑仲已经将这当做是楚王的疯言疯语,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熟练得很。
“大王,这一二日,城内各处的案子数量明显增长,虽都只是些普通的口角,但明显多余去年的数量。”
“可有猜想?”
“已经派人全部都核查过,明面上看都合情合理,只是些小摩擦。”桑仲引着两位往里面走。
他并没问起楚王关于阿蛮的身份,坦然得阿蛮就属于楚王的一部分。
“然后呢?”少司君扬眉,“只是这点事,没必要让我来。”
祁东是他的地盘,出入自是随他。可要是少司君频繁和太守往来,早晚也要吃弹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