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低头,我帮你擦擦脸上的灰。”
身边群众望着那栋被烧得只剩一个空架子的居民楼,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宁绥用口型询问郝思宸:
“怎么回事?”
“看那边。”郝思宸向不远处的空地努努下巴。二人循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全身沾满了灰烬的消防员跪地痛哭,口中嘶吼着:
“里面还有其他人啊!我没有骗人!我差一点就能把她们救出来了!”
宁绥蹙眉问:“你不是说都跑出来了吗?”
“工作人员排查过人数,的确都跑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防员小哥出来之后坚持宣称里面还有一对母女,就在他面前被燃烧的房梁砸死了。”
“客户为什么找咱们?”
“他说房子有问题,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哭声,家里的东西也总是无缘无故地移动。你也知道,这种无聊的灵异事件咱们北帝派一般不会插手,可他给得实在太多,正好快过年了,我想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下山来看看。结果刚聊没一会儿,楼里就着火了,好在是新小区,住户少,所以疏散得快,我拉起客户就往下跑,希望他能加钱。”
言罢,她特意凑到宁绥耳旁,低声道:
“这栋房子是他刚买下用来结婚的,哦,对,是二婚。我还问他要过生辰八字,但推完前事,感觉他给的是假的信息。”
宁绥沉吟不语。夷微脱下大衣罩在他身上,说:
“我进去看看。”
“带我一个。”宁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不可以,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可是我很冷,你走了,我肯定更不舒服。”宁绥又熟练摆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混进去的,对吧?”
夷微很清楚,他未必是真想粘着自己,只是习惯性地想调查个真相出来。再者,以他的倔脾气,就算自己拒绝了他,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翻墙进去,拦是拦不住的。
就像他铁了心要吃冰棍,就一定会背着自己偷偷吃一样。不过至少他现在学会了撒娇,这一点让夷微不免意外又惊喜——没有哪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能扛得下这一招。
想到这儿,夷微把大衣又披回自己肩上,向宁绥张开怀抱: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