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眨眨眼,这种事……好像本来就无需跟小辈商议。
兕子见她不说话, 忽然紧张起来:“你不会真的想要老房家的二小子做驸马吧!”
城阳登时涨红了脸, 连连摇头:“不,不是的, 一点也不想……”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阿娘阿耶, 离开兕子, 离开自小长大的家啊。
城阳使劲忍住眼中一包泪水, 攥着衣角看向兕子。除了那句否认, 她分明再未多说一句,却又好像将一切心迹都和盘托出。
兕子伸出双手,捧着城阳的脸颊揉了揉:“安心。耶耶圣旨未下,只要你不愿意, 一定能搅黄!”
这话出口不过四五日,房玄龄家中便出了一件大糗事。
房遗爱因交友不当,跟着几个家中官职远低于房相公的军二代们,偷偷摸去了平康坊内的风月场所。
平康坊这地方比较特殊。
它东临东市,南与达官显贵居住的宣阳坊相接,其坊内又设有十三进奏院,进京述职的各州镇官员都得途径此处逗留。
久而久之,平康妓就与大唐官员之间形成了一层稳定互惠关系。
房遗爱一向不爱动脑子,就这样堂而皇之进来狎妓,不出半日,坊内流言便传到了宫中。
李二陛下是从张阿难口中听说此事的。
张阿难心中怜惜高阳公主,硬着头皮将此事禀告完,随后温声问:“大家,房相公如今正在殿外求见……”
李世民气得一笔朱批歪斜,在奏疏上画了个大叉。
“不见,谁来求情都不见!叫南衙十六卫派一队人,将房玄龄给朕叉回家去!”1
他说到此处,还嫌不够泄愤,又再度高声下令:“张阿难,你出去告诉房玄龄,叫他回家好好带孩子,什么时候长歪的苗掰回来了,什么时候再回朝处置政务来!”
殿外,一门之隔。
听得清清楚楚的房相公:“……”
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房相自然面上无光。
他与夫人情深义重,从未纳妾,却怎么也想不到,房遗爱毛都没长齐的年纪,就敢大摇大摆去狎妓。
房玄龄气得浑身颤抖。
是夜,梁国公府关门闭户,进行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男女混合双打。
房玄龄瞧着差不多了,与夫人卢氏对视一眼,问:“要不,今日就先打到这里?”
卢氏浅笑:“不打也行。昔年你尚且穷困,病重垂危之际,我曾自剜一目以表明心意。今日,就让二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