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1 / 2)

楚怀存想起在很多年之前。

那时候那人还在他身边,他学诗不久,有时候觉得这些文字麻烦透顶,偏偏捉摸不定,还是更喜欢打磨自己的佩剑,在练武场听霜剑破空的铮铮声,所以又一次逃掉了课业。

但那次不同,因为对方无奈又纵容地找到了他,也没逼他回去,只是闲坐着和他讲诗。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这是《诗大序》的说法,”

他说,“作诗是非常私人的事情,非得心念动摇,确有所感,才可以做出一首好诗。你必须和诗句中的情感彻底共鸣交融。”

他对诗格外认真,楚怀存知道。

卓荦于同辈中人,他的诗作已经能入名士大家之眼。

“写诗最重要的是心,”他笑了,“怀存,我知道这个话题有点枯燥。嗯,总之,你若是不愿意写也没有关系。只是要听先生讲课,否则真要有心声,也缺少辞采来表达。”

这一幕不知为何,在多年以后的朝堂之上被楚怀存重新缅怀。

包括那人的“情”,那人的“心”,那人的“风骨”,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此时此刻触摸起来,却像是尘埃般泯灭在某处,再也拼凑不起来。

第122章 白雪歌

接下来的宫宴进行得顺利, 坐在楚相身边的季瑛莫名沉默起来,只是一点点浅酌着清酒。新上的太湖鲤鱼,鱼肉雪白,酱汁鲜甜, 但季瑛一次筷子也没有动。

他不会生气了吧?楚怀存想, 或许自己不应该碰他。

但这个想法也只是浮光掠影般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并不需要对一个站在对立面的奸佞这样上心, 更不可能到感到愧疚的程度。季瑛不主动和他搭话,他同样也漠然地享受着饕宴,偶尔应付上前来应酬的其他朝臣。

直到偶然的一瞥。季瑛一直低垂着眼眸,楚相推拒了前来侍酒的宫人, 俯下身亲自从壶里倒出酒浆时,却恰好和他的目光相触。

该怎么说呢?那目光像是刀子, 硬生生要从被注视到的东西上扯下点皮肉。季瑛就好像迷惘而焦灼地和自己抗衡着,他眼中的贪婪时明时暗,却拼命地克制, 不让那些阴暗的情绪像蜘蛛般顺着他一点漆黑的瞳珠蔓延开来。

楚怀存的手悬在半空,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季瑛的眼瞳中映照出了自己。

久有裂缝的玻璃破裂了。

楚怀存清楚地意识到,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 季瑛眼中本已摇摇欲坠的克制彻底崩塌。

“我在犹豫什么呢?”他轻轻地说。

恶兽缠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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