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三句跟最后一句比起来,完全就是渣渣……
☆、花褪残红
春日短暂,转眼间桃花梨花纷纷凋谢,柳树叶子长成了深绿色,到了暮春时候。
自那日高渐离击筑震惊四座后,他就时常被有些头脸邀去家中为座上之宾,名声之大,竟有郡外之人驱车而来,专程为听高渐离一曲,听罢无不深受感动,赞不绝口。
高渐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他好像并不讨厌这样的日子。也许是他就喜欢如此被人瞩目,被人肯定。
瑾娘闷闷地坐在楼梯上,托着下巴,听堂上传过来的筑音。
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高渐离,就像他站在高高的云端,而瑾娘只能在地上仰望一般。她走上楼,将父亲送她的筑拿出来,定定望着。
筑面上乱七八糟,被瑾娘在五弦合适之处标满了音名,这是为了方便演奏。她右手拿起竹板,左手同按三根弦,轻轻拨下。哗啦一声,是个和弦。这是瑾娘自己琢磨出来的,筑的新奏法。
高渐离正在楼下座上击《宛丘》之声,忽闻楼上也有人击筑,且配合《宛丘》,如是为旋律伴奏,声音圆融和谐,节奏配合得天衣无缝。
来客很惊讶地问:“可是天人为先生筑声所感,击筑来和?”
高渐离笑了笑:“是主人家的小女儿,亦会击筑。”
众人交口喟叹,道这女子也是不俗之人。
把酒言笑间,蒙肃忽然闯进酒馆中来,瞟了座上高渐离一眼,勉强行个礼,便找到宋康,附在他耳边道:“康郎,我有事要同你商量,且借一步说话。”
宋康心里暗道不妙。前两天咸阳来了消息,要调蒙肃到咸阳去,连接替他的县长都已经拟好了人选。蒙肃此来,当然不会是真心同宋康话别,定是要带着瑾娘走。
他心里转了转,暗下决心。瑾娘是他小妹,焉能让她被蒙肃带去山长水远的咸阳做妾,死生不闻。他家里又不是没钱也不图官爵,岂能卖妹而惹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