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初食男女之欢,犹如饕餮,欲壑难平,褪去的衣裳件件落地, 无人抚平那些凸起的棱角。
水渍砸在锦衾上, 凝成无色的花。
林秋晴头脑发涨, 得以喘息后不由自主地呜咽了声:“大人,你莫不是疯了?”
赵穆沉默,不可置否,一贯漠然的神色面具瓦解成裂帛,面露出摄人心魄的冷硬强势来, 尤其当听见了这声嗔怪之言,他眸底瞬间漆黑成渊, 好似凝出了一抹疯狠。
隐忍的弦在炽热交缠间断裂,暗火汹涌,他把着好似不堪一握的耻骨, 冲撞得林秋晴连心神也寻不见,哪哪都破碎, 还要被捏住下颚,不让偏开头。
赵穆目光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眉眼却含笑,故意要将她沉沦在欢愉间的娇媚一览无遗,惹得她羞愤不已,艰难又吐出两个字:“疯子。”
“不疯如何得佳人。”赵穆不敛锋芒,刀刻般眉骨扬出了凛冽,“你已是我的人了,日后我不许,不许你身侧有人,也不许你入宫,听见了吗?”
林秋晴不知好歹,哆嗦着话挑衅了他一句:“没,没听见,我若偏要呢?”
“你若执意如此,”他眯起眼,笑容邪戾,又透着冷漠,“我就将你关起来,眼里只许看着我一人,旁的,谁也见不了,皇上也不行。”
林秋晴张了张口,还想再招赵穆两句的,谁让他这些天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却见他到了动情处,向来清冷又禁欲的那张脸呈失控之相,极欢中呼吸愈沉,额角青筋拱起,眼底夹杂似痛苦,又似畅然的情欲快感。
怎么说,薄汗中的男人,当真是性感到她心头上去了。
已经快过了四更天。
纵情的贪欢让两人皆食髓知味,什么芥蒂,什么伤心,都短暂的抛却开了。
同处屋檐下许久也没有拌嘴,对视间还有些温存的意味。
只是这话,林秋晴有些听不明白:“你我之间总提皇上做什么,从来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要怪罪你什么。”
“是我对不住你,皇上相中你,我们却……”赵穆手偏移,朝着林秋晴里衣下的小腿抚去,吓得她要起身,又被按坐了下来,“但你如今这样,过不了验身,也进不了宫。我会告诉皇上实情,这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你无关……你跑什么,给你揉揉。”
林秋晴才耳热,转眼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人是不是傻呀,皇上哪里喜欢我了。”
赵穆猝不及防地愣了下。
“论亲疏,皇上对我的喜欢,还比不上相识已久的大人你呢,况且在他眼里我最爱生事端,他才不想纳我为妃。不过是尝过我的手艺后大为满足,又正逢御膳房合他口味的厨者告老还乡去了,这才给了我同女官们一样的出入令牌,邀我去御膳房当值几天,教些新颖的菜肴样式给那些厨子们而已。”
赵穆缓缓想起什么,抿起唇,才明白过来是新帝在这里摆了他一道。
震惊之余,又狂喜了起来,便也不和天子计较什么了:“即是如此,天亮你就和我回掌印府,这儿不要再住,我会差个人负责每天日升时送你来铺子,日落时再将你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