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蒜香的。”李昂说。他怕表兄拍马屁太过,一会许多福要没兴致了。
许多福一听,“对对对,蒜香也好吃,那就叫御膳房一半麻辣孜然,一半蒜香麻辣,蒜香麻辣多放蒜烤,加些花椒。”
总管事一一记下,挥手让内侍拎着两桶鱼亲自跑去御膳房传话。
事后,李昂跟表兄说:“殿下是个脾气直爽的人,问什么,咱们直言,殿下会高兴许多。”
仲子铭也不算是没脑子,知道表弟主动示好,当即说:“那要是直言的话不好听呢?再或者殿下要是干什么事,也不能一直捧着,总要有人劝诫。”
“……子铭哥,咱们今日游玩,也没什么坏事大事需要咱们当直言不讳的。”他这表兄以前也是个富贵闲散做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雄心壮志,瞧着像是要走仕途做官似得。
仲子铭:……有道理。
俩人背地里闲聊,一通说下来,倒是几分交心,毕竟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过年过节走动,因此仲子铭擦擦汗,小声说:“还不是被我爹打了一顿,又天天在我耳边说,圣上开崇明大殿就是为了给殿下选心腹的,搞得我现在兢兢业业,越来越像文官那些子弟了。”
“你别笑话我,不光是我,你看看,全殿大家都是这样。”
李昂认真说:“我不笑,我知道,我也是如此的。”
“咦?我还以为你会装一装——咳咳,好表弟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嘴贱惯了。”仲子铭忙道。
李昂闻言笑了,不放在心里,他这表兄就是被宠坏了,此时说:“有远大志向是一回事,不过咱们还小,还没到入朝为官那日,现在就是学习,陪着殿下玩。”
“有道理,你说得对。”仲子铭和李昂一番话亲近了,嘿嘿一笑说:“弟弟,以前我在你跟前嚣张摆谱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不是。”
“不用,表哥,咱们一家人。”李昂忙道。
两人这儿客客气气言归于好,便把手进了一楼大殿内里。
殿下正坐着喝茶等人,一边坐着严怀津,一旁是许凌官——李昂想到什么,拉着这位表兄袖子小声提醒:“许凌官身份你能想来,殿下待许凌官仁厚,你和表弟说说,别言语无状轻视鄙夷许凌官。”
“?”仲子铭惊讶,小声:“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刘戗带进来一会给咱们表演的戏子。”
李昂可是知道许凌官之前演什么戏的,他看表兄目光清澈愚蠢,显然是只知道许凌官以前戏子身份,其他不知,便郑重说:“你听我的,你看看许凌官现在姓什么。”
“姓许——”仲子铭恍然大悟,拱手感激:“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子钦。”
永诚伯和忠毅伯俩兄弟,两府以前走的近,仲子铭和仲子钦关系也好,尤其两人万寿节回家以后同天挨揍,关系更好了,同病相怜嘛。
仲子钦刚去乘船游湖,还没归来,仲子铭便跑去岸边等候了。
许多福见李昂过来,“你跟仲子铭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让他别扫你的兴致。”李昂回。
许多福便笑了起来,“我又不是霸王,他就是话多点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