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么大几个罐子,这得藏多少钱?”
姬寒的脚边是一个刚刨出来的坑, 坑底躺着六个足球大小的陶瓷瓮罐, 封口上的布料还干干净净, 土质疏松一看就是新埋下没多久。
等姬寒一个个取出来, 扶肆绕着嗅了嗅,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给你记一功, ”姬寒笑了两声挨个解开,查看的功夫还不忘吐槽,“某些人还真是不要脸,人前一副忠心耿耿的老实样, 背地里假公济私手竟然这么脏?”
“是钱吗?”扶肆探头, 对这里的钱币很陌生。
“呼!”姬寒取出块大洋吹了口气搁在耳边, “银元, 好东西。”
“这一罐有500块。”只消一眼扶肆就看出究竟,“这一罐也是500, ……都是500。”
“6个就是3000块,”姬寒想了想,“我刚刚买的熟水小冰棍一支才1个铜板,一块这个可以买两百个……这是一笔巨款啊!”
“我们要交给你哥,揭穿周管家吗?”
“揭穿也要狗男人肯信。”
姬寒呸了一声把封口系上:“私自占用中饱私囊,没收了。”
扶肆忙不迭点头:“那么……咱们要藏在哪儿呢?”
“嘶,”这个问题还真把姬寒问住了, 他转头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 “不是石头就是土, 从地下挖出来的再埋回地下肯定不行。”
“没有啊,明明还有花草树木。”扶肆顺手指指旁边的榕树。
“嗯?”
顺着树干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丛茂密的枝叶。
灵光乍现,两人异口同声:“要不……”
“嗯!”
半个小时后,姬寒再次回到祠堂。
时间已经不早了,下午到现在就没歇过,本来绷着的一根筋因为天降巨款稍微松弛几分。
“有钱就是好啊……嗯嗯……”
这世上就没有比钱更让人觉得安心的东西了,心里惦记就连做梦也要念叨几句。
烛火的赤焰已经燃烧至尽头,微弱的火苗却在极力伸长。
蜡身已完全融化,即使没有风,火舌也如亡命之徒般死命挣扎。
跳出烛台赌那一线生机,或者彻底认命悄无声息的湮灭。
显然这支蜡烛选择了前者。
“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快救人啊!”
“姬寒少爷还在里面……”
迷迷糊糊之间,姬寒听见有人说话,房门开合的砰砰声和地板上传来的脚步声震得他头疼欲裂。
他隐约听见哗哗的水声,一阵一阵,夹着谩骂拱得人心里极为冒火。
姬寒知道自己在睡觉,他想醒过来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眼色,大晚上搅得人不得安宁。
可他无论如何都掀不开眼睛,身体好像被无数人拉扯,沉重得压根无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