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树的司机和小伍前后脚将车开了过来,骆嘉树上前打开林浅语车后座的门,林浅语弯腰坐进车,骆嘉树手扶住车门,语气认真下来,“当初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去跟他解释一下?我看他误会还挺深的。”
林浅语没有迟疑地回,“不用,没那个必要。”
骆嘉树也不多说,感情的事情虽然有的时候是旁观者明,但对林大小姐来说,每一步该怎么走,她自己最清楚,没人做得了她的主。
车门关上,林浅语窝在暖和的大衣里,有些累地仰靠到椅背上,阖目养神,前面的车启动离开,小伍刚要踩下油门,林浅语淡淡开口,“先等一会儿。”
小伍马上应好。
不远处寒冬的夜色里,陆骁半倚着车,身上仅着单薄的西装外衣,愈发显得长身鹤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辆停在原地的车,指间夹着的猩红在风中散开浅浅的靡白。
静默的僵持,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谁都没有先低头的打算。
代驾匆匆赶来,道歉说自己迟到了,陆骁低声回道无碍,他将烟头碾灭在垃圾桶上,那辆停在路灯下一直不动的车悄然驶出,汇入到霓虹灯闪的银河长流里,陆骁看着消失不见的车尾,拉开车门上了车。
深夜的公路上,一前一后地疾驰着两辆车,又一前一后地开进半山的别墅里。
两个人同时从车上下来,冷然的眼神不经意地撞上,又同时错开,小伍顺路将代驾给捎了出去,偌大的院子里,只剩隔空对站的两人。
冷风吹过梧桐树梢,发出呜呜的响声,林浅语拂开脸颊边被风吹乱的发,冷声道,“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厉害得很,我还以为这里你一步都不会再踏进来。”
陆骁侧了下身,站在风口,挡住呼啸而来的风,不咸不淡地回,“我们还没离婚,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凛冬的空气里又多了些凝滞的冷寒。
林浅语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刚走两步,想起什么,又停下。
当初的婚前协议是她的律师拟定的,婚前协议有两份内容,第一份主要是针对她名下所有资产不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还有一份是针对林修远名下股权三年后的所属问题。
她当时看过觉得没问题,签完字就给了他,他转天才把文件送回来,她当时只大概地过了眼,看到他在第一份协议上签了字,也就没再往下看下去,第二份股权协议对他百利无一害,他没理由不签,他们家就当买他三年时间为公司全心全力效力,也算公平。
今天上午她从保险柜拿出文件袋,将所有文件翻到最后,才发现他把那一式两份的股权协议原封不动都给还了回来,字也没签。
另外,他还附上了一式两份,他签完字的,他名下的财产归到她名下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