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菁不勉强人:“你困不困,要不再睡会儿吧。”
“没事,该起来了。不然晚上睡不着,更难受。”
他抬脚要去刷牙洗脸,楼下的店员又跑上来,招呼叶菁菁:“同志,你的荸荠忘了。”
谢广白这才注意到,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吃的,顿时瞠目结舌。
“你要我请你吃饭,你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叶菁菁立刻强调:“你别误会,这是我送给你奶奶的,感谢奶奶给我的靴子。”
她还抬了下脚,苦恼道,“我也想买别的礼物,但其他东西都要票。”
店员在旁边看八卦,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一个劲儿拍大腿:“那你给谢奶奶可亏了,老太太不会烧饭的。”
叶菁菁光棍:“我也不会烧煤炉。”
她觉得煤炉的火候太小了,炒菜也炒不出味道来。
谢广白一边笑一边摇头:“不指望你。”
所以指望他吗 ?
做梦吧。
谢大夫同样君子远离庖厨。
他把熬好的药,端到了隔壁去,然后拎起两只灰毛兔和小半桶鲫鱼:“走,咱们去饭店。”
至于刺猬,给留下来入药了。
谢广白说刺猬肉不好吃,比野猪肉还难吃,叶菁菁也就不好奇了。
眼下的饭店提供食材加工服务,而且加工费也不高,特别适合他们这样的懒人。
叶菁菁跟着他往外走,良心发现,主动要求拎鲫鱼,还好奇了一句:“你隔壁家生病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哭。”
谢广白叹了口气:“他们家老太太肚子鼓了,找我爷爷看了,去医院也拍了x光,肝癌晚期。”
说来,冯老太太也不容易。
丈夫死在抗日战场上,最有出息的儿子又在抗美援朝时牺牲了,连尸骨都没带回来。
平常特别要强的老太太,要不是肚子鼓得像个球,太难受,根本都不会找他爷爷看病。
叶菁菁眨巴眼睛:“那你奶奶熬的药,是给她治癌症的?”
“缓解症状,都到肝癌晚期了,没什么好办法。”
谢广白解释,“中医是一种医术,不是仙术。”
叶菁菁“嗷嗷”了两声,跟着进了街边,上次他们吃饭的饭店。
冯老太的人生际遇确实悲惨,但她跟谢家关系平平,叶菁菁更是只见过她一回,都没说上话。
两个年轻人还不至于因为她,就吃不下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