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明天上午没课。
方萍没到,她还在兢兢业业给伊藤洋子当翻译呢。
叶菁菁都乐了:“哟,现在伊藤小姐很有干劲嘛,都不休息的。”
薛琴得意洋洋:“近朱者赤,她跟我们中国劳动妇女在一起,她还能不起事业心?”
叶菁菁刚哈哈笑呢,王凤珍就在旁边摇头。
她的学校距离主城区远,但离着伊藤家要盖的厂的位置近, 所以她课余时间经常跑过去找方萍她们长见识。
说起来,在场跟伊藤洋子接触最多的人,反而是她。
现在, 王凤珍直接泼了冷水:“那可没有,她认为我们中国劳动妇女特别奇怪。”
呀?这啥意思?
乐哈哈的西津纺织厂人集体侧目。
日本发达他们知道,可是日本妇女社会地位低呀,一结婚了就相夫教子,不出来工作,完全没有自我,很悲惨的。
王凤珍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说,我们中国妇女在厂里要像男人一样工作,忙个不停。但是下了班回到家里以后,男同志却不会像女同志一样做家务。相夫教子,照顾老人,依然是女同志的任务。”
“中国劳动妇女既干了男人的活,也干了女人的活。而她们日本妇女,只需要干女人的活。作为日本女性,她实在不明白中国劳动妇女有什么值得被羡慕的?”
众人瞠目结舌,有人试图强调:“可是我们的妇女社会地位高啊。”
王凤珍直接一个白眼回她:“人家日本姑娘可不傻,谁社会地位高,谁干的活比别人多啊?”
开什么玩笑,领导都是指挥别人干活的。
叶菁菁也哑口无言。
她能说什么呢?花木兰的困境始终存在,半觉醒的妇女是最辛苦的。
她们一方面知道自己要走向社会,成为独立的社会人,拥有自己的工作,挣钱养家。
可是另一方面,她们又被传统观念所束缚,认为自己应当承担全部家庭责任,或者说没有勇气反抗。
王凤珍叹气:“她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有道理。啥苦我们都吃了,啥便宜我们也没占到。”
叶菁菁摸鼻子。
她穿越前,有个热门话题经常被提起来,就是养儿育女的目的是什么?有儿子继承家产,有女儿照应晚年。
薛琴的三观都要混乱了:“那照这么说的话,我们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