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姨和小钰最近也很忙,但都开始默契地躲着她走,因为一被贺屿薇抓住就会灌下两杯咖啡,并被询问是酸味和苦味。
贺屿薇从小就不太喜欢喝水。
咖啡慢慢变成她每天唯一摄入的液体。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手也开始发抖。与此同时,她也很难睡着。
这天的大半夜,贺屿薇独自坐在一楼的厨房研究着咖啡豆。
面前是用过的咖啡渣。墨姨命令她好好保留,能拿去温泉给植物施肥。
她正发呆,却听到一阵很轻的声响。
贺屿薇抬起头,正好就看到走进来的余温钧。
余温钧虽然天天回家,但不再主动和余哲宁打照面,因此,她也很少见到他。
他依旧穿着花衬衫。余温钧将西装外套往干净的台面一扔,看了她眼前的手冲壶。
“哲宁的脚恢复得怎么样?”
贺屿薇见到他,整个人还呆呆的,回过神立刻从高脚椅子上跳下来。
余温钧朝着她做了个下按的手势。
“给我做杯咖啡。”他说,“你决定咖啡豆,不要很苦也不要很酸。做的时候,把哲宁的近状告诉我。”
贺屿薇像木头人一样瞪着他,直到余温钧用指节敲了敲台面才“哦哦”两声:“对不起,余董事长。我没办法一边做咖啡一边聊天。因为……我反应不过来。”
余温钧的目光举重若轻地扫过厨房的各个角落,似乎是在检查干净程度,也似乎检查各种摆设是否符合心意。而在他身后,她隐隐看到李诀、玖伯和墨姨正站在不远处交谈。
这人的身后永远跟着人呢。
余温钧说:“先做咖啡吧。”
她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僵硬地回去拿咖啡杯——烧水,折取滤纸,称豆磨豆,以中心画圈的方式注水,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再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杯端到余温钧面前。
随后,贺屿薇再小心地把余哲宁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无非是脚上逐渐没什么大碍,饮食也规律,去医院时医生都怎么说,他这几天都见了朋友等等。
余温钧在中途也只是打断了她一次:“我抽根烟?”
贺屿薇点头后,他从怀中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啪”的打上。
余温钧抽烟的时候微微垂着脸,他从来只抽半根烟,刚准备扔掉,却看到眼前再颤颤巍巍推来一盏银灰色的莲花烟缸。
他将烟掐灭在里面,又让贺屿薇端来一杯清水,慢条斯理地漱了漱口,端起眼前的咖啡杯。
贺屿薇的目光紧盯着他。咖啡都放凉了!不过,她还是屏住呼吸等他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