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一只鸟悠远的鸣叫声,好像在与白日做着坚决的告别,太阳完全下山,树林里变得黑暗。
陈朔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这天黑得有点早吧?”
是啊,不仅黑得早,还黑得出奇的快。
“去后面这个水帘洞看看,会不会有花果山福地呢?”宋竹故作轻松地回答。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进了瀑布,水帘的后面是一条深深的通道,通道深处,传来几个男人打斗的声音。
陈朔打开手电筒,见到从里面奔跑而出的男人,他拿着一根枫木权杖,表情痛苦,身上全是血汗。
他正要拿着刀对抗这个男人,却被宋竹拉到了一旁:“是他。”
“谁?”陈朔问。
“辛,是阿瑶的丈夫,部落的首领,辛。”
宋竹目光灼灼,她看着辛,她看得出,如今的辛中了一道咒术,这道咒术,诅咒着他死。
他身上还有许多外伤,有的是符印导致,有的应当是武器所致。
他跑到宋竹和陈朔身前,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双脚跪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可他还想站起来,他还在挣扎着站起来,但身后的追兵不给他这个机会,宋竹看见,一群男人围了上来,他们举着火把,有的穿着兽皮衣服,有的则用树叶蔽体。
那个叫久的男人冲上来,将一支长矛扎进了辛的身体里面,血窟窿往外流着血,暗红色的,中了蛊的血液。
宋竹看着一阵发呕。
蚩尤刀颤动地离奇剧烈,陈朔已经快要控制不住,那把刀,指引他去往洞穴更深处的地方。
久同样千疮百孔的身体怪异的扭曲着,他的面貌在火光和手电筒冷热交织的光线中更加丑陋。他也流着血,他的血和辛的血在地上融合在一起。
宋竹记得,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久惨笑着:“我的弟弟啊,凭什么每次都是你站在荣光里,而我只能躲在丑陋的阴暗处?”
“你还记得吗,我脸上的疤,是小时候为了救你留下的,你是神,你是首领,你拥有神力,就把我丢进成堆的尸骸?”
“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辛居然一举站了起来,一脚将久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