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笑道:“皇上自然是文治武功英明神武。”
卢长青追问道:“那娘娘你呢?”
“我?”富察琅嬅眼神放空了一瞬,嘴角又挂上那种疏离又温和的笑,“我身为一国之后,当然是恪守本分端庄守礼做好六宫典范,成为大家眼中合格的皇后。”
“那你呢?你富察琅嬅呢?”
“什么?”富察琅嬅面露不解,“我刚不是说过了吗?”
“你刚说的是皇后,不是你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身体一滞,随即移开了目光,强扯起笑容道:“娴妃这话说的,我富察琅嬅就是皇后啊。”
“你是皇后,朝堂内外所有人都要求你贤良端庄,包容宽和,牺牲奉献,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你迈出的每一步都必须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卢长青看着富察琅嬅很认真地问道:“皇后,这些年你累吗?”
富察琅嬅将目光落在卢长青脸上,怔怔地看着她,“娴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篇文里的富察皇后根本就不像个有情绪的活人,到像是作者特意为清高宗量身打造的忠心保姆,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将魏嬿婉接到身边,然后跟魏一见如故并将她推到清高宗身边。
等魏坐着火箭升至贵妃之位后,富察琅嬅任务完成,便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贤良、端庄、包容、宽和、牺牲、奉献这些词都是可以出现在人身上的,但不应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世上唯有神明才能办到同时拥有这些品质,娘娘,你是神明吗?”
富察琅嬅盯着卢长青,常年挂在脸上的微笑面露不在,冷着声音道:“娴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娘不用担心,我就只想跟你说说心里话而已,这些话都是前些日子我在冷宫时想明白的一些道理。你不妨听一听,如果你觉得没道理,那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富察琅嬅整理了一下情绪,道:“你也不用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在其位谋其职,我既然做了皇后,那自然就得恪守皇后的本分。”
“本分?难道皇后的本分就是做皇上精心雕琢的提线木偶吗?”
不等琅嬅说话了,卢长青继续道:“娘娘,你也别急着反驳。你是这后宫最聪慧的人,肯定清楚为何这么多年自己仍然荣宠不断。
你听话好满足,且不需要她人鞭策便能自我成长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主母,将这偌大的后宫管理得妥妥帖帖,这是你的能力,也是他最看好你的地方。
为何男人都说‘娶妻娶贤‘,因为只有贤惠的女人才会像你这般替他们打理好后宅,免去了他们回家后,还要费心处理家庭不和的乌糟事。”
卢长青推心置腹道:“娘娘,你把皇后这个工作干的非常好,俨然成为那种被世人称颂端庄贤惠大度宽和的皇后,可你成了皇后,那富察琅嬅该怎么办?”
富察琅嬅眼眸低垂,看着殿中铺在地上的地毯半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