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太后是在试探还是警告,都代表文瑞已经失去了太后的信任。
沈应向他侧眸,眼中露出些许怀疑:“是你……”
霍祁觉得自己好冤,怎么突然间他就成了所有事的罪魁祸首。他冷下脸,松开沈应的手,挤开一对小夫妻独自站到旁边。小
夫妻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但见他装扮古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疑心他不是有传染病就是逃跑的人犯,也不敢招惹他,老老实实地躲开了去。
其余人的视线都在官兵和流民身上。
那伙流民本就是本乡的地痞流氓,因水患流离失所,也没有改变他们鱼肉乡里的本性,做了流民也要在流民堆里称老大,欺辱那些比他们更可怜的人。
现在被官府拿下他们还不服,嘴里直嚷嚷着皇帝让善待江南水患灾民,现在金陵官府拿他们是违背圣命。
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不像是寻常乡野村夫。
那几个领头作乱的被官兵压着跪在地上,文瑞听了他们的话,走过去蹲了他面前,拉了拉其中一个的领子,又扯了扯那人腰间挂着的荷包,掂着有些重量,文瑞冲那人笑了笑,伸手把荷包扯到手中。
“江南水患灾民还能买到京城瑞福斋最新花样的荷包?”
文瑞端详着荷包上的花纹,又满不在乎地把荷包往地上一扔,随手扯了把身边的荒草站了起来。
“本官怀疑你、还有你们……”他指着那人,以及那人身边一同跪着的同伴,“是混入流民中,蓄意作乱的恶徒。”
那人用力挣扎着:“你胡说!我们就是江南灾民,金陵官府将我们赶出城来任我们自生自灭,现在还要赶尽杀绝,简直丧尽天良!还有你这个为虎作伥的奸……唔——”
他大声咒骂文瑞,话未说完不知何处飞出一块圆石,重重砸在他的嘴上。那人‘唔’了一声,嘴巴高高肿起,张嘴吐出血沫和被打掉的两颗门牙,呜呜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有两块石头飞来擦着那人的耳边而过。
形势比人强,那人立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文瑞和霍祁都抬头往圆石飞出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到围观的普通百姓。
文瑞看着那个方向,表情复杂。
霍祁心里明白是谁在打小差,偷偷笑了一声。
沈应刚才已知自己失言,见霍祁生气又拉不下脸道歉,等了好一会儿见霍祁自己没好,咬了咬嘴唇走到霍祁旁边。
拉了拉霍祁的袖子,霍祁正为武柳和文瑞两人发笑,见沈应来了正兴致勃勃要与他细说,结果看到沈应为难的神色,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在跟沈应生气。
霍祁:糟糕,看八卦太兴奋,忘记正在闹脾气。
霍祁抬手理了理头发,强行把脸扭开。沈应低声骂他:“小气。”
霍祁全程看别处只当没听到,不过他也没有把沈应捏着他袖子的手挥开就是了。
毕竟他不像沈应那样小气,吵个架而已就连碰都不让碰。
他霍祁,大衍皇帝,大方得很。
第51章 勾、勾引???……
“姓文的太过分了!就算他是正二品武将又如何?金陵是我的地盘,现在石淙不能理事,我就是一州之主!拿一面小小的金牌就想压我?”
守备府中,贾仁气急败坏地在花厅中来回走动着,大声咒骂着文瑞。
何缙坐在厅中闲闲喝着茶,听了他的抱怨,也只是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他昨日落了水,虽之后未见发热,但大夫也让他好生在家中休养几日,谁知贾仁一封急信将他叫来,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谁知就是沈家郎想要施粥救民,又知城外流民中有贼子捣乱,所以请禁卫军统领文瑞来找贾仁要兵去镇压。文瑞官比贾仁大,又是京官,天子近臣,贾仁本来也不敢拒绝,只是想拿乔换些好处。